景仁帝大手一挥,开始让翰林院上到大学士,侍读、侍讲学士,下到庶吉士进行书信清点。
旁的机构不提,今天翰林院倒是到的挺齐全,他们平日里就是干“秘书”这活儿的,清查起信件来,也是游刃有余。
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半箱子的书信分门别类的排列出名头了。
景仁帝双手负于身后,徘徊在上手处,殿内气氛一片焦灼。
络妃范云在保持自己哭声不被景仁帝嫌弃心烦的基础上,嘤嘤哭泣着,透着万分的委屈。
等一箱子都翻查过后,翰林院大学士廖忠跟下头人交流两句,点了点头,最后在那张禀奏的纸上填下几笔,这才恭恭敬敬的呈个齐公公。
景仁帝从齐公公手里接过那微薄的一张纸,端在手中,却觉超乎于其重量。
根据翰林院的反馈,这整整一箱子的信,大多是从西决寄回来的反馈,分别是收到琰王寄出的关于瘟疫整治,各部人员布置,其中哪些官员比较容易买通,甚至兵马粮草的分布,诸多涉密内容。
景仁帝看到最后,忍不住将纸揉成了一团。
“陛下,另外一箱子,还要看吗?”大学士试探着问道。
景仁帝咬着牙摇头,“不必了。”
但见皇帝这样的表情,也能猜出箱子里的信件究竟有多么的“涉密”了。
翰林院一干人等退回自己的位置,偷偷松了一口气。
祁令辰充满期待的看向上首处,“父皇,证据确凿,不能姑息了呀!儿臣只不过是个先头兵,时间紧急搜集来没很多证据,但是只要父皇想知道,就没有找不到的真相,万望父皇能够正视!”
他言辞恳切,仿佛要掏出自己的一腔热血和赤诚的真心展现给景仁帝瞧瞧。
景仁帝双手负背的挺立着,俯视向祁邵琰的方向,“琰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臣从未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这些信不是臣所写,臣的书房中也没有任何的箱子,陛下不如找人对照一下笔迹,便可知真假。”
祁令辰眼皮猛地跳动了一下,急速回辩道,“他在撒谎,他分明就是在撒谎,父皇,您一定要明察啊!”
“旁的不说,只一点,辰王殿下且说说,你指说琰王就是西决战王,那他们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天下间即便有这样巧妙的事情,也不会两人的年龄身高都相差无几!”谭国相忍不住开口了。
众人醍醐灌顶一般的警觉,在辰王刚指出琰王是战王时,大家脑海里就闪过这样的疑问,只不过被后头的一一列证给搪塞过去了,渐渐就忘了这最重要的一点。
祁令辰面色仓皇,急着堵住了谭国相的嘴,“本王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长得一样!”
说话停顿的空档,殿内一片肃然。
景仁帝无声中提紧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怡贵妃袖中的拳头捏紧,绷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