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邵琰嘴角轻扯过一抹轻蔑的弧度,拱手对着景仁帝道,“陛下,如今辰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说完,他有证人,臣也有,臣的证人,大概也都到了。”
景仁帝沉声,“去宫门外探探,若是琰王府的人带了什么人过来,便请来福宁殿吧。”
话音落,皇帝的眉头猛然跳动了一下,警觉的看向祁令辰,“辰王,宫宴开始没多久,你便将证人证物一并抬到了殿中,这三个人,并非宫宴名单之列,他们是如何进的来宫的?”
祁令辰心内猛的一声擂鼓,耳畔也开始嗡嗡作响。
他暗道不好,凌厉的眸子扫向祁邵琰的方向,骂道:小人,竟然敢阴我!
以琰王的手腕和在宫里安插的人手,别说是送一两个证人进来了,就是送十多个也不在话下。
但他偏偏装出了一副守拙懂规矩的样子,即便是安排证人上殿,也严格按照宫中对令牌的规矩,没有景仁帝的吩咐,不敢随意让外头的人入宫来。
林初晓看在眼里,嘴角忍不住抽动两下。
自家这腹黑的鲜肉王爷哦,真是捅人的刀子上都装了消音器,不动声色间就给景仁帝提了个醒:辰王如今权力都去了三分之二,还能够随意往宫里送东西安插人手,甚至秘密送进来三个人都无从察觉也无人禀报,这可不是一件能够哈哈说笑就搪塞过去的小事儿。
试想想,若辰王送进来的三个不是什么老弱病残的证人,而是手段高绝的武林高手呢,若抬进来的不是证物信件,而是毒药、武器,甚至火药呢?
景仁帝不敢想象,一时觉得手脚冰凉。
居高而望远,老皇帝要选继承人是大势所趋避无所避,但在没有交出手中权力之前,有所保留以及严防死守,也是很有必要的。
眼瞧着父皇看自己的目光变了几变,瞬息之间便多了几分颜色,祁令辰心都快跳出来了。
琰王府送进来的证人也是三个,但这三个对现场大多人而言,都是熟面孔,尤其对祁令辰而言。
林初晓看着那款步进来的两男一女时,眼神稍有停顿,随后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随后朝祁邵琰丢去一个诧异的目光,好像在问: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祁邵琰嘴角闪过快如闪电的一抹笑意,随后淡定的扭过头了,不去看她。
林初晓气结,能够让她情绪起伏甚大的三个证人不是别人,正是清潭法师的两个所谓“徒弟”:董兴和彭林;以及曾经跟在管东身边,已被穿管司俘获,在林初晓印象中早已经被“人道毁灭”的顾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