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怒不可遏,眉头猛跳,“你还想说什么?”
“这厮根本就不是祁邵琰,他就是西决邵羿,这半年来,他出卖了伏商多少内密,此人不能再留了,儿臣用自己的性命赌誓,绝无虚假啊父皇,您就信儿臣的吧!”
祁邵琰面露不屑的道,“陛下,臣还有一证人没有开口。”
顾盼应声而上,恭恭敬敬朝着景仁帝俯拜下去,“小人顾盼,是辰王府东大管家身边的,对东大管家和辰王殿下多年密谋之事知之甚多,在东大管家逝去之后,辰王殿下便赶尽杀绝,派人追杀小人,小人无路可躲了,才求着琰王殿下帮忙。”
这就是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思路了。
顾盼思路清晰,语调悠扬,还带着一抹悲戚,“小人虽对琰王殿下知之不多,但对辰王府的事儿却很了解,小人那位主子——东大管家,本就是西决一位朝臣生在外头的庶子,因不被家中承认才在外漂泊多年,因足智多谋,擅长阴诡,所以才被辰王殿下笼络,多年为辰王密谋,帮着辰王扩展势力,布置人手。最近两三年,西决主战派,以太子及其生母卞贵妃为首的人物,在西决朝堂迅速崛起,也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竟频频向东大管家搭线,东大管家便尝试着跟辰王殿下说了,小人曾听东大管家说过,辰王已有同对方合作的意愿,答允了只要对方能够相帮让他登上皇位,他必给足对方想要的。”
这都跟祁令辰刚刚自己招供的对上号了。
祁令辰眸色一立,只觉得后背森森冒着凉风,恍若未着寸缕的站在寒冬腊月。
顾盼所说的虽不全都是事实,但却是半真半假,尤其那“半真”如果景仁帝真的较起真来,对自己很不利。
景仁帝老脸煞白,连仅剩的那半分血色也退的一干二净了。
管东的事情他从前何曾不知,这也正是他为了儿子祁令辰亲手按下的,可是从前他可不知道祁令辰跟西决相对,竟然碰头的是主战派的太子和卞贵妃,这对母子穷凶极恶、狼子野心。
竟妄图拐着弯的从伏商内部打通关脉,想到祁令辰如果真的跟他们合谋将来做点什么,景仁帝额头上青筋直蹦,不敢再思量下去了。
祁令辰瘫坐在地,这一刻才清晰的醒悟过来,自己中计了!
如果说孟姨娘的那封信是祁邵琰早早就得到的,那么现在殿上的三个证人就是祁邵琰将计就计给自己送来的。
倘若事实如此,那才是真的糟糕了。
也正是他有所觉悟时,络妃范云嘤嘤哭起来,在上首处直接叩拜了下去,“陛下,臣妾素问民间出嫁后的女儿,会私心偏向娘家,但如今这种状况,臣妾也不敢再隐瞒了,臣妾在和亲出来的一路上,曾经两次遭遇西决太子下面人的暗杀,太子和卞贵妃是铁了心的要毁掉伏商和西决之间和气的,若非臣妾命大,只恐都没命见到陛下了。更可气的是……是……臣妾在京都皇家驿馆的时候,下面人也曾三次验出过食物有毒,这西决人的手是不可能将触手伸这么长的,所以……所以……”
络妃范云哭得梨花带雨,悲戚异常。
虽没明白指出来是祁令辰里应外合,但基本上已经点名了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