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都没来得及开心的大笑,便发觉石头不对,他触手一摸,顿觉一片冰凉,再去按一下,直接就按下了一个坑。
石头就算再软,也不能按出坑啊!
齐公公诡异的瞪大了眼睛,拉着景仁帝后退两步。
禁卫军瞬间抽剑出鞘,殿内的气氛倏地沉寂了下来。
石头里的祁令辰早就憋闷不住了,陡然站起身子,直将软踏踏的石头外膜给掀翻过去,犹见得石头下面竟然还有机关暗道,禁卫军的长剑抵在了祁令辰和云冰的脖颈处。
石头外膜掀掉之后,众人才看清楚内里的具体构造,原来那用来承担石头的木板子钉的极密,两口缸依次摆在上头,还用两根固定在缸便的木棒子撑着,石头膜就这样一路过关斩将,竟然逃过了禁卫军的查验。
禁卫军那所谓“查验”不过是看一看罢了,这样的石头,皇帝陛下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他们已然是僭越了。
且来送东西的是羡王府护卫,手持羡王府的牌子,想来东西也没什么危险性。
待看清楚石头外膜下的两口大缸,一口里蹲着四皇子祁令辰,另外一口里蹲着个无手无脚,只比人彘多了眼耳口鼻的家伙,包括景仁帝在内的,都愣住了。
“父皇,勿怪儿臣用这样的方式来见您,实在要避过琰王的耳目。”祁令辰盯着禁卫军那闪烁着光亮的利剑,讪讪一笑,面色发白的解释起来。
景仁帝面色陡沉,只看了祁令辰一眼,目光便移向了一旁,跟云冰对视寸秒之后,景仁帝稍稍挥手,示意其余几个禁卫军都下去。
禁卫军们大惊失色,忌惮的看了眼祁令辰和另外一口缸里的怪物,暗道:羡王殿下和四皇子究竟葫芦里揣的什么药。
姜还是老的辣,齐公公最先响应,冲着几位禁卫军齐齐点头,捎带着给殿外头守着的自己的徒弟也使了个眼色。
徒弟慌忙去传信了,消息就这么传递到下一位内宦耳朵里。
那内宦一路小跑去追琰王夫妇的车马,幸而在宫门口追上了,便有了林初晓和祁邵琰在马车里所闻所见的一幕。
彼时,景仁帝一脸不悦的看着祁令辰,声音低沉,“怡贵妃的事情,是你干的?”
祁令辰面色无改,淡淡的笑起来,“父皇,是您教导儿臣的,吃亏要报回去,宫宴那日,邵羿那家伙让我当众没脸,我必得让他尝一尝恶果!”
景仁帝废话都少说了,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祁令辰是早有预感的,一个闪身灵巧的躲了过去。
景仁帝更是气结,怒目瞪着他,“你?”
“父皇,上次是儿臣鲁莽,也忘了您的教诲,没能一击即中,便提前泄了底细,此番不会了,此番这个人证……”祁令辰看向云冰。
景仁帝的目光渐渐右移,对上云冰目光的瞬间,忽地一顿,凑上去仔细甄别了半晌,“你?”恍然认出他来。
云冰浅浅的一笑,嘴角的弧度很诡异,“陛下,许久未见了,您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