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衡闻所,什么控制郡县?
“邵羿!你?”
原来他在伏商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竟在下头布置了那么多动作。
难怪他在京都从不结交权贵,从不屑于笼络朝中人才,难怪他被陛下指派去京郊练兵都无动于衷,原来他一直都另有打算。
心思深沉,布局缜密。
祁令辰妒恨的几乎要发疯了。
祁邵琰淡淡瞟了祁令辰一眼,鹰隼般的眸子犀利且狠厉,“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来送你上黄泉。”
祁令辰心下一沉,只见丁五已将两把剑递到送和祁邵琰的手里。
他们并没什么特别的言语交流,默契的开始削掉祁令辰的衣袍。
连带着那些已烘干的“干货”,祁令辰的衣裤尽数成片的掉落在地,瞧着他腿间还有一些残余粘连的,祁邵琰给丁五使了个眼色。
丁五眼疾手快,稍纵便端了一个大盆进来,宋和祁邵琰闪开到门外,丁五开始哗啦哗啦的朝着上头的祁令辰泼水。
直至半刻钟后,屋内的气味散的差不多时,宋和祁邵琰才重新走进来,衣物和脏污的水渍都已经被丁五收拾干净。
祁令辰重新被吊在房梁上,只是高度略降了一些。
他的神色早不似从前高高在上的模样,慌乱的瞄着祁邵琰和宋,“邵羿,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得逞,伏商是我们祁氏一族的,你个野种,你就是个野种!”
祁邵琰朗声笑起来,眸底满是轻蔑,“祁氏一族?祁令辰,我今儿就告诉你,那令你敬仰的父亲,当年征战太康时,连给我父亲提鞋都不配,若非他一味钻营,巧舌如簧,我父亲轻信于他,最后也不会命丧于他手了。他贪婪于皇位,趁着我大伯在西决那边对战太康,无暇顾及这边,便趁着登基前夕对我父亲下手,在御史大夫邱老头子的帮忙下,对外宣称我父亲病故,迎他上位!要不然你以为,他多年来为何千般万般宠着邱家?”
若非邱大夫老头儿手里攥着皇帝的重要证据,他也不会傲气这么多年。
只可惜一代不如一代,后继无人的邱老头儿,最后还是败在了孙女邱颖儿的手里。
林初晓其实不知道,她在处置邱颖儿的时候,祁邵琰已从“外围包抄”暗中在邱府翻找到了景仁帝多年没曾找到的指控当年登基真相的证据。
他留下了正版,又让人复制了一份,借旁人之手送入宫中,皇帝得了这物件,便再也不忌惮邱家,直接处斩了邱颖儿。
“他掩盖了于自己不利的所有罪证,只在伏商开年史中提了我祖父邵英,却只字不提我父亲和伯父,他的心虚……不安……愧疚和惶惑,这些年无时无刻不伴随着。放心,你们父子很快就会在下面团聚,我会亲手送那个恶人下去见我的父兄!”
祁令辰完全呆住了,他之所以能够在祁邵琰的面前挺胸抬头,端的就是自己的血统高贵和名正言顺,谁曾想,谁曾想……竟是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