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侯府
老夫人静静的平躺在榻上,神色平静,面色极差,苍白的几乎没有了血色。
若非胸前还有起伏,说这是即将入棺的,怕是也无人不信。
余妈妈急的直跺脚,手足冰凉,不住在地中央徘徊,床边的林初晓仍然面色平静的把着脉,半晌她移开手腕,看了余妈妈一眼,“祖母今天都吃了什么?可有什么与往日不同的?”
一听这话,余妈妈立刻懂了,老老实实的将老夫人用过的东西列出一样清单,在林初晓的逼问下,她再三思量,纠结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门外进来,带了阵阵冷风。
窗外,树枝摇曳,忽的狂风大作,上午还是好天色,但一过了晌,立刻就阴沉沉起来,这会儿显然要下大雨了。
林初晓皱眉看着来人,只是翘起唇角略笑了笑,探寻似的看了余妈妈一眼,像是在问: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那个老夫人今日身边的变数,就是这位吧?
余妈妈识趣的点了点头,肯定了林初晓的猜想。
林初晓陡然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即语气轻蔑道,“侯爷,您从来都是爱惜自己的孝敬名声如命的,今个怎么,为了把我钓过来,连给敬爱的嫡母下药的下作计量都用上了?”
林深知道他在老夫人饭菜里面动手脚的事情一定瞒不过林初晓,反正人已经在自己的陷阱里了,她发现与否又有何干?
明远侯笑了笑,看向林初晓的目光里带着一抹欣赏,“不愧是我林深的种,纵使你一心向着你母亲,不肯承认我这个父亲,你身体里仍旧流着我的血!”
林初晓嘲讽的大笑起来,眼底深处满是轻蔑,“把祖母所中之毒的解药交出来。还有,我的小丫头呢?”
林深都进来这么半晌了,却不见卫晴的身影,林初晓故意问道。
明远侯得意的勾了勾嘴角,“我命人以一张方子便将她给支开去了,等她回来……”这里早没有她主子什么影子了。
他冷哼一声,暗暗将没有说完的话补齐。
林初晓将他眸底的促狭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笑了起来,“侯爷,刚刚听余妈妈说,您今日入了宫?”
明远侯眼皮忽地跳动了一下,暗骂自己这个女儿真是太过聪慧,女子聪慧到如此地步,真是让人不得不忌惮。
明远侯总算有那么一点点体会到景仁帝的心情了。
控制住林初晓,一方面是辖制住琰王,从另外一方面讲,这也是削掉了琰王身边的一个臂膀。
思忖着侯府将来的富贵,明远侯一咬牙,坚定了信念。
瞧着他腮边鼓起,那要紧牙根的模样,林初晓轻蔑的一笑,“侯爷当真是高明,知道先控制住我身边的丫头。如今在这偌大的侯府里,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你且说吧,要我做什么?”
话锋一转,林初晓突然开始示弱。
余妈妈看着心头微动,微微瞥了琰王妃一眼,暗自猜测之际,另一侧已传来明远侯的声音,“从今日起,你不必在琰王府待着了。为你的未来计,为父已为你想好了更好的出路。”
他显然以为林初晓真的示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