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再次倏然落下,已完全放掉了高傲的姿态,拉住晴妃的手目光探寻,嘴巴干干动弹着,发出“他在哪”类似的口型。
晴妃笑意更浓,欣赏着仇人的惨状,心里快意得很,“看来我没猜错,背后那人还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我当时看到这只手就应承了里应外合的事情,买通了你身边一个宫女,给你下哑药,然后安排了那个太监来到文齐宫,禁卫军们压根查不出什么。”
玟嫔听到此处,已然颓丧的瘫倒在地,今天自己所经历的,从前到后,全都了然了。
晴妃打从数日前怡贵妃重伤初愈便开始撺掇自己跟瑶岑宫拉关系,那会儿她句句为自己打算,殊不知实在为今天这样的结果做铺垫。
而冲杀进来,那所谓的替弟、妹报仇的太监定也是经了晴妃亦或是背后那人的助力方才壮大了胆子。
那人是谁呢?
这还用问么!
琰王,这个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贱种!
玟嫔对生的指望已化为零了。
两个儿子都不在人世了,她还活着有什么劲儿!
该死的本就该是自己,不该是小儿子,忆起两个孩子成长的过程,玟嫔对辰王的关怀和照顾倒更多些,羡王从来都是跟在母妃身后,看着母妃如何对四皇兄嘘寒问暖。
那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好孩子,没想到临了了,却是被自己所累。
“我听说羡王被刺的当场并没有死?是你不能言语,又到处跑着叫人,耽误了最佳的救治时辰。倘若陛下知道你第一时间不是去御书房求救,而是往宫门跑,他会作何感想?”
这天傍晚,文齐宫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传出。
等晴妃带着宫女们出来时,已满身是伤,但尽管她及时传唤太医来给玟嫔诊治,仍然没能阻止玟嫔“作死”的脚步,她摔碎了一个花瓶,用碎瓷片割腕自尽了。
玟嫔的死讯是晴妃亲自告知景仁帝的。
彼时景仁帝正端坐在御书房为羡王的死暗自忧伤,听后连一道“哼声”都没发出来,“晴妃受惊了,赶紧回去歇着吧,九皇子那头儿,你可要多看顾着一些。”
“臣妾同九皇子都是苦命之人,半道母子,各有艰辛,臣妾定会好生照料九皇子殿下,不让陛下忧心。”
“好,很好。”景仁帝语重心长道,看着晴妃远去的身影,眸底翻出一抹奇异的光,扭头道,“禁卫军那边,当真没查到什么吗?此事,同宫外没有牵扯?”
齐公公点了点头,郑重道,“老奴听着的确如此,若是陛下有疑问,稍后让他们进来回话就是。”
“不必了,若当真没疑虑,便早早将人打发了。羡王的丧事……”景仁帝凝着眉头,只觉焦头烂额。
想要回龙榻去歇息,大概是起的急了,竟再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