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这是伤心极了,你醒来之前,穿管司那边的几个被聂大夫给医治过来,说了顾绘逮住他们的整个过程。”凌宋心情极是复杂,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倘若早上自己不那么机敏,就糊里糊涂的被清潭法师逮过来多好,没准还能护着姐姐,将她夺下来,也未可知。”
如今这样的结果,谁都不想看到……
凌宋叹了一声,“那个顾绘,我迟早要亲手宰了她。”咬牙切齿道。
在祁邵琰的刻意隐瞒下,林初晓消失的事情并没有掀起多大波澜。
祁邵琰刻意麻痹自己,闭口不谈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琰王妃不在京都”的舆论风波,日夜不停歇的张罗事情,并不想面对林初晓已不在身边的事实。
从追踪顾绘一干人等,筹措朝中势力,甚至一些不值得他过问的大事小情他一概都揽了过来。
唯独就是不提林初晓淡去的善后事宜。
就这么耗了三天三夜,直将一副俊俏的面孔熬出了明显的黑眼圈,在凌宋的再三劝说之下,他才肯回屋去歇息。
但……
真的睡不着。
躺在有她气息的床榻上,祁邵琰抱着松软的被子,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林初晓的身影。
她白皙的脖颈,她软糯的圆手,她温润的笑颜以及促狭时的机灵,甚至她吃饭时嘴角挂着饭粒的可爱模样。
下意识将被子捏紧了,祁邵琰声音闷在被子里,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吼。
守在门口的丁七和丁五交换过一个眼神,默契的站离开几步,满面的担忧,“希望下面郡县能够给力一些,若是追踪到顾绘等人的踪迹,立马上报过来。”
从伏商回西决,要想避开所有郡县的势力范围,那是绝不可能的。
雁过留痕,所以只要下面跟的紧些,不日就会有琰王妃的消息。下头的兄弟都十分坚信这一点。
动用衡闻所的好处竟也显露在此处了,现如今伏商上下都动用不得郡内的力量,偏祁邵琰可以随意指派。
兄弟俩思忖着,忽然察觉不对,“王爷怎么没有声音了?”
丁五一脸为难,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推开一道门缝,伸长了脖子向内看去,只见王爷背靠着门的方向,已侧侧躺在床榻上,肩部起落匀称,想来是睡着了。
丁五放心的输出一口气,退出房间,却没注意到那起落匀称的肩膀旁,正举着一张颤抖的信笺。
祁邵琰适才动作间扯开被子,发现了褥子下头一个露在外头的信笺小角。
他顺势将其抽出,打开后恍然发觉,竟然林初晓留给自己的信。
她是没预料那天之事的,不过计算着被祁邵琰送走之后,他或许能看到这封信笺。
反复将信看了不下五遍,祁邵琰一再确认那最中间两个字样,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有孕”两个字,他猛然坐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