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邵琰匕首一亮,直接隔开了房梁上吊着清潭的绳索。
哐啷一声巨响,清潭坠地,双脚已被割掉,只脚踝处的两个骨头着地,那锥心一般的痛楚瞬间将他唤醒了。
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他犹自呻吟了一声,随即重重的舒出口气,这大概是几天来出的最顺的一口气了。
“琰王……殿下,来找贫道,想问什么?”似是抓住了生命的希望,清潭半撬开自己的眼皮,虚弱的开了口。
心里已是打定了主意,不论如何都要抓住琰王这根救命稻草,以任何借口相要挟都成,要活着,要活下去!
祁邵琰不着急说正事儿,只蹲下身躯,久久凝视着清潭法师,“有件事,本王觉得你死之前或许应该知道,楼彻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的目标从来不仅限于西决,当年还未势力巩固便在西决掀起风浪,虽前劲十足,但结局潦倒。他已吃过一次暗亏,不会再莽撞第二次,于是他下定决心要网罗天下英才,而本王的王妃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清潭似懂非懂的听着,没发一言。
“天命所归,楼彻身旁或许有算的命数的人,早早拿准了几年后会有一个女子跟楼彻抢夺英才,在他施展宏图伟略的道路上扔石子,所以楼彻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广撒网的铲除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女子,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捏造了‘圣女’一说,诓骗你们这些妄图长命百岁的傻子,为的就是去掉自己的心腹大患。”
这说法倒是正中清潭的下怀,让他稍稍领会到了楼彻对林初晓态度转变的原因。
“那又如何?”
“不能如何。”祁邵琰声音清冷,“于他而言,你已经是颗废棋了。”一语中的。
清潭心下落空,百感交集的道,“琰王想问什么?”
“顾绘带着人离开伏商,总共有五条线路可选。”其中只两条是可以完美避过郡县范围的,但不是险滩就是激流。
清潭瞬间懂了,嗓子里发出一道沙哑的冷哼,“王爷这是急了,竟来找我这个快死的老家伙病急乱投医。实不相瞒,顾绘会选哪条路,我也不知。那是个百精百灵的丫头,十个臭皮匠都未必能转的过她脑子里的弯儿,这么想来,她倒是跟琰王妃有一拼。”
知道自己没什么活头了,清潭索性放弃谈条件这一步骤,状若帮忙的样子推测道,“不过五条路,都有可选性。王爷的势力盘踞,逐个搜查总会有线索的。”还好心的提意见。
祁邵琰森冷一笑,笑声令人发冷,“行了,本王已经知道答案了。”打开柴房门,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清潭皱了皱眉,眸光流转间低语了声,“这怎么可能!”
凌宋的人已冲进来,“少主子,这下?”
“杀了吧,应该没什么用了。”凌宋语气很淡,仿佛在指点炒菜时该多放点盐,还是多放点糖。
“那隔间的丫头呢?该如何处置?”下面请示道。
目送着祁邵琰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凌宋摸索着下颌,“看她姿色还不错,送到就近的所里去,培养培养或许还能赚点。”
待祁邵琰回到琰王府,五条线路的消息基本上已经快马加鞭送回来了。
都有消息,又都不算是消息。
因为这五条路,都没有顾绘和林初晓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