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提泪横流,娇滴滴柔弱的样子,身子软的跟豆腐一般,纵使卫晴那般粗犷性子的姑娘都快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个男人。
但掌柜的铁了心不要这货,听楼上的领头人松了口,得寸进尺道,“银子不用给我退回来,我继续从你们那堆儿里选一个中意的就是。”
院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扒开窗户缝隙看热闹的也躲起来了。
矮妇人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顾绘会那样说,再继续下去,怕是整个驿馆投宿的都要探头出来张望了。
她们一行人最忌讳的就是惹眼,凡事不能张扬。
后知后觉的反映到事情的重要性,矮妇人咽下胸中愤懑,带着掌柜的去挑人了,临走时还不忘给拎着那姑娘的壮汉使了个眼色。
林初晓站在高处看的真真的,那是“抹脖子”毙命的手势。
卫晴皱了皱眉头,“不就是退货么,何必不留活口。”暗道一声“可惜”。
岂料身旁突然有人亮了一嗓子,“既然是有病的,就送上来吧,小女子不济,略懂医术。”
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掌柜的和矮妇人同时一惊,艰难的昂起头往楼上看,头顶上方,高一层的顾绘也听到林初晓的声音了,皱了皱眉头,忽的一把抓住窗棱,眸色渐沉。
她立即吹响了挂在脖间的响哨,那勺子尖锐刺耳,穿透力极强,守在斯络屋门外的两个汉子闻声,立即冲入房间,忙要捂住林初晓的嘴巴不让她再发声。
卫晴反应极快,横步拦住两个汉子,她虽没什么武艺可施展了,但结实的肌肉健在。
就这么一冲一挡的功夫,林初晓已经快速道,“只是得病,又不是什么要死人的大事儿,一副药就能救活,何必搞的要杀要灭的,人家爹娘将女儿生下来,也不是让她这样白白死去的,既做了这人口生意,总要为自己积攒点阴德不是么?再者说了,这里可是奉苍,太平国度,大白天的,不管做什么营生,没有生病了不给看病的道理。”、
林初晓这番话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态势,听在旁边房间的耳朵里,便不会想到声音的主人跟下头吵嚷的矮妇人是一路的。
且她语速很快,句句诛心,轻妙的嗓音恍若奏乐,不论是光明正大探头出来听的,还是撬开窗户偷偷听的,都连连点头。
顾绘暗暗皱起眉头,不想让事情再闹大下去,忙伸出帕子在窗外,给那矮妇人和壮汉们使了个暗号。
壮汉无可奈何,拖着那姑娘便拐入走廊,送到了斯络的房间门口。
那被退货的姑娘,几乎是被一个壮汉肩扛着进来的,恍若一个很轻的物件被壮汉摆弄来摆弄去,直到放在桌子旁的椅子上。
壮汉威严着面色,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初晓,好像在说:治吧,我看你能治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