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晴很紧张,拉着林初晓的手帮她擦去冷汗。
林初晓接过她的帕子,自顾自的开干眼角,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眸子都已浸湿了。
“做梦了吧?”卫晴关怀道。
林初晓还没从梦境中出来,她调整了数次呼吸,忽然看向卫晴,“恐怕……英秦和荣娘出事儿了。”
卫晴接过帕子,捏着帕子的手箍紧了,随即打着哈哈笑起来,“是你疑神疑鬼了。”
“不对,这梦很不对。”林初晓预感很糟糕。
这时百贞凑了上来,“林姑娘,您刚刚睡着时,拇指上的扳指一直都在闪光,时强时弱的,很……很古怪。”话没说完,就被卫晴的目光给震慑的不敢再张口了。
林初晓瞳孔一滞,“是这样吗?”
卫晴深吸一口气,其实她在发现扳指发出微弱光芒的时候就想将林初晓叫醒了,而且她当时皱着眉头,表情十分痛苦,隐隐已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可任凭她怎么搬动她的手和腿,林初晓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倒是她放弃弄醒她之后,林初晓自己蹦坐了起来。
……
伏商京都迎来新一天的早朝,大臣们多日没有当面奏禀,已憋足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在朝堂上诉说,但又听闻景仁帝身子不爽利,所以也更加好奇,究竟陛下现下如何了。
泰和殿肃穆庄严,四根盘龙柱在熹微的晨光下,浮光若隐若现。
文物百官整齐朝服,列队在殿中央两侧,还有泰和殿外,一些不够品级上殿的朝臣们,也肃然立在殿外的场院中。
景仁帝龙袍加身,由于连日的卧床在榻,且不思饮食,他已经瘦了不只是两圈,羸弱的身子松松垮垮的担着龙袍,仿佛有外力一拎,就能直接将他从中间抽出去。
朝臣们惊愕不已,侧目看到景仁帝枯槁的面容,暗自心惊。
个把月的功夫,皇帝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
精神状态不在,神采不在,连眸子里的威严都去了近半。
行了早朝跪拜大礼之后,景仁帝晃动着身形摆了摆手臂,“众卿家平身。”五个字,已耗费了周身的气力。
齐公公说了一通,简单大意就是陛下身子有所好转,心念下头的臣子们,所以今日以来是看看你们,二来是宽慰一二,我伏商朝堂仍旧稳健依旧,汝等不可自乱阵脚。
短暂的宽慰了一下朝臣们的心绪,紧接着撂下一句亘古不变的“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罗老国公暗暗看了琰王的方向,微微颔首,随后迈开步子深深躬了一礼,朝牌也随着他一伏一起,“陛下,老臣前些日子偶识得一位少年,问明了才知是前朝邵英老将军旁支的孙子,当年机缘巧合躲过一劫,他如今正在军中,是个务实肯干的后辈,多日来在老臣的府中,说了许多陈年旧事,老臣敬重邵英老将军的为人,因此想举荐此后辈。”
举荐人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根本不足以拿到泰和殿这样的大场面来说。
更何况还是罗国公亲自提口。
一旁的朝臣们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当下是个什么境况,却听得上手处的景仁帝突然开口了,“那后生现在何处?朕……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