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乐的房间出来,展英飞提议喝一杯,其余人都响应,唯独荆向宸闷闷不乐,“我有一封重要的信,得立刻送出去,你们好生吃酒。”说完,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房间。
半卧房半书房的屋子里,荆向宸取出纸笔,靠着记忆将林初晓的画像画了出来,还有他今日看到的半块玉佩,记忆最清楚的是半块玉佩下半边的一道裂纹。
按照荆向宸的计划,原本想将身契一块随着送回西决的,但看着百贞那张身契中的斑斑劣迹,想到左丞凌大人若是看到嫡女曾经有过这样的遭遇,怕是要心痛死了。
更何况,这于丞相府的颜面上也很伤大雅,更会波及自己煜王府同左丞相府的婚约。
思忖之下,荆向宸按下了百贞的那张身契,只将林初晓的画像和那半块玉佩的画收在了信笺里,“速速送回西决,记得要亲手交到左丞相手中,不得有误。”
门口的青衣郑重点头,身影隐在了黑夜之中。
荆向宸颀长的身形依靠在门板上,双手交叉胸前仰看着半空中微弯的月牙,那皎洁的月牙边缘,却忽的多出一张笑脸。
他怔怔的定住,猛摇了摇头,笑脸这才从视野中消失干净。
荆向宸错愕的瘪了瘪嘴,苦笑出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回屋,睡觉。
林初晓几乎一夜无眠,连着守了怀乐多日,她的休息已经大不如前些天了,跟着顾绘的时候,虽然旅途奔波,但是睡眠充足,除了吃就是睡,没什么旁的事儿干。
顾绘还算是一个专业的“饲养员”,为了让林初晓能够全须全尾的站在楼彻跟前,这一路上真是捧在手里怕化了,含在嘴里怕咬着,当她是掌上“名品猪”似的养着。
托顾绘的福,林初晓养了一段日子好胎。
可自从听到战王的八卦之后,她便开始郁郁寡欢,卫晴是个不太擅长说话的,当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主要还因为,她搞不懂林初晓现在郁郁的根结。
就这么心情沉闷了两日,在术后第七天的早上,林初晓掀开被子,发现身下见红了。
她看着那鲜明的颜色,久久都没有动弹,在卫晴后知后觉并且手忙脚乱想要做点什么时,忽的问出这么一句,“十七岁的身子,生孩子是不是有点早了?”
卫晴的心头咯噔一下,不太敢去看林初晓的眼睛。
“我知道你心里有火,但这事还没弄清楚,反正咱们还没确定接下来的行程,不如就去西决一探究竟吧?如果真的是琰王殿下脚踩两只船,到时候再……再……”
林初晓端正坐姿,微微含笑,“我气的是他的隐瞒。”
丫丫个呸的,有婚约?那还伪装身份跟自己结婚!
林初晓自诩三观正,却陡然发觉自己托马斯的被小三了。
她摸索着平坦的小腹,气的头顶冒烟。
“具体事情怎么样,咱们也不清楚,不是说女方执意要等着琰王的么,或许琰王早有想法解除婚约了。事实没咱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呢……”
林初晓摆了摆手,“就算事实没那么糟糕,但这么点小事儿,跟我说清楚也用不了几分钟,他为什么要隐瞒?”
这一问,倒把卫晴给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