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驾崩之后,按理说远在伏商宫里的西决和亲公主,就该按照惯例被送回西决才对。
可是斯络现在却在楼彻的人手里。
太子一党想要撺掇伏商和西决的大战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万一斯络真的成为他手中的棋子,以此作文章,上官不妄不敢相像。
“兄弟们也跑了多日了,不如找个地方歇脚吧?”收了念头,上官不妄的目光在街道边缘的一家青楼处顿住,“主子,我猜……这里一定有好吃好喝的,且酒不会很差。”
他粲然笑着,仿佛往日那个不羁的样子又回来了。
邵羿白了他一眼,“别告诉我,你把分坛设在这里了。”隐品阁的内部分坛设定,一向都是上官不妄布置的,所以这一路他们虽然赶路,但歇脚的地方都不简陋,换的也都是好马,只因人还没到,东西各个分坛就都已经准备好了。
上官不妄的笑容直接僵住,“真是无趣,每次都被你看穿,兄弟们,走,随我找姑娘去!”
说着一招呼,带着丁五等人进了青楼。
丁七并没有紧跟着他们的脚步,而是守在邵羿的身后,“王……王爷。”有些支支吾吾。
邵羿放慢脚步,“有些事,本王不说想必你也猜到了。”
丁七闷“嗯”了一声,“小的知道,王爷和兄长瞒着小的,都是为小的好,小的性子憨直,很多时候不容易绕过弯来。”
丁七也是在邵羿跟景仁帝对峙的最激烈时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在一次书房外守着的时候,听到兄长丁五跟王爷的谈话,方才反应过来,当下的主子琰王已经不是从前的琰王了。
他和丁五都是从小跟在祁邵琰身边的,忠心是经过纯金打造,24k的。
当初丁五主张没告诉弟弟,也是不想他因为真正琰王的死而伤怀。
“小的虽愚钝,却也知道世事变幻,西决的水未必比伏商的浅,日后小的必同兄长一起,效忠王爷,绝无二话。”
已在青楼里转过一圈的丁五,见弟弟跟主子的谈话气氛还不错,欣慰的勾了勾嘴角,退回数步到邵羿的身边,“爷,上官阁主已跟分坛主在雅间里坐着了,请您上去呢。”
“可有西决的消息?”
隐品阁的消息都是直线按分坛传递的,倘若西决那边提前几天递的消息,大概会传到这家分坛来。
丁五眸色沉了沉,“似乎是右相府……派人往咱们王府送聘礼了。”
邵羿的眸光一凝,森然道,“那只老狐狸,终是忍不住了。”
“右相府的嫡女,已十九了,等了您多年,已被照阳城指点的不成样子。”若非有右丞相府护着,这姑娘脊梁骨快要被戳破了。
这些年右相也不是没劝说过自家女儿,别的好人家也不是没帮她找过,但这姑娘就是倔,非邵羿不嫁。
右相为了女儿,只能厚着脸皮往王府送聘礼了,女方先送聘礼也不是没有先例,只大多是双方都商量好的,关系匪浅的世交,大约不会在乎谁先谁后的问题。
但邵羿……很在乎。
“他愿丢脸便丢吧,右相府的女儿,本王绝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