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元帝便没再对邵羿复仇的事情指手画脚,只将西决这边他王府的消息给捂得严严实实,任何人不得打探、询问,一旦王府内有可疑举动的下人,宁可杀掉也不放过。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好的办法,以至于邵羿不在西决的将近一年时间里,大多数人真的以为王爷身患重病,起初还好奇的跟猫挠似的,后来看到许多被好奇害死的猫,便大多数人都能按下心性了。
这其中,最焦躁的还属右丞相府,那个等着邵羿成婚已经等成老女的相府嫡女。
将杂念从脑海中挥退,慧元帝问道,“你母妃,可好?”
邵羿闷声,“母妃说她很喜欢我选的地方,倘若身子爽利,便跟着我一道回来见陛下了,只不过……她的伤势刚刚好转,不便长途挪动,等过几年再看吧。微臣,尊重母亲的决定。”
慧元帝点了点头,这诚然是一种好结果。
毕竟邵羿在西决人眼睛里,明面上是慧元帝的儿子,虽然他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未喊过慧元帝‘父皇’,但私下里仅有两人在时,屏退左右,他还是会喊“皇伯”。
倘若怡贵妃公然出现在王府,她的身份不大好向外解释。
“也罢,这件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既然今日你来了,朕刚好有一件事情要同你讲。”
不等慧元帝开口,邵羿的眸子倏地沉了沉,暗道:该来的,还是得来。
果不其然,皇帝说的就是婚事。
“右相刚刚来过,你入宫的路上没碰见他么?”
“大概是错过了,微臣走的是小路。”开玩笑,段然刚刚特意提醒过的:右相正在宫里呢,待会儿进去的时候注意着点。
慧元帝不免失望,“他虽然什么都没同朕说,但朕猜得出来他为着什么,同样是为人父的,他的心情朕能理解。此前你说父亲的大仇不得报,你无心娶妻,如今该是时候了吧?”
“承蒙陛下厚爱,如今时辰刚好,所以微臣已在伏商遵照母亲的意思娶了一位温柔贤良、端庄淑惠的名门闺秀,因急着回来复命,所以夫人且在后头赶路,稍过一阵子便会抵达照阳城了。”
这话直接将慧元帝噎住了。
老皇帝的面色一时发青,“羿儿,你是故意的吧?”
“皇伯,同右相府的婚事,羿儿原本就不愿,因着您的命令不得不遵从,但当时我已把话说在了前头,倘若某日我真的找到了真心相对的女子,您是允许我自己做主的。”
慧元帝面色白了白,这话他的确说过。
“可是,右相府的嫡女等你等到今日,朕也没法交代。”
“小侄的心中只有一人,倘若您真的要将那女子嫁到王府来,小侄也不会碰她,会单独辟出一个空旷的院子给她住,那才是真正耽搁了此女的一生。皇伯,右相府的事情说到底是对方的以为坚持,小侄从来没有松口过半句。按照他们的意思,女儿说要嫁到王府便一定要等着本王点头,入了王府之后本王不想碰,右相便再来施压,甚至连本王的府中事房中事都要干涉,这是否合乎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