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当下尤为热闹,凌天冬和邵羿就站在门口,门槛旁虽空旷,却是个看饭厅内最清楚的地方。
所以凌天冬搭眼瞧了一圈,都没寻见林初晓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落,却没有尽数表现出来,寸秒的功夫,已调整好状态,朝着凌夫人的方向拱手一礼,“师母安好,我来蹭饭的。”
凌夫人平日里待邵羿就格外亲和不过,邵羿在她跟前也从来不多余客气,只因为过往自己在朝中身份,叫着凌天冬“师父”已是亲疏更胜一重了,便不敢过从甚密。
所以这么多年,除了一些府宴,邵羿几乎没在左相府用过饭,这也是今天凌夫人无比吃惊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便是格外不巧的了,今天有旁的女子在。
凌夫人母家的侄女,名唤陶义珊的,听闻姑母施粥时晕厥,所以带着家中长辈们的意思过来探望,因为得闻消息时就晚了,到府时已近黄昏,加之陶义珊当日在府宴上曾经跟林初晓相谈甚欢,凌夫人便想多让她留一晚上,陪着自家女儿多说说话。
在凌夫人看来,女儿想要在照阳城站住脚,光有丞相府也是不成的,闺中密友这一层关系,且得她自己打通。
今后通过带着女儿到各府的宴会上,通过跟小姐们接触,自然会有所相识,但近亲的一些姑娘们,乃是首要的关键。
然后再通过她们,认识她们结识的姑娘们,圈子一点点扩大,也就不愁什么了。
林初晓后来寻摸出凌夫人陶氏的深意,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几乎要跟凌夫人摊牌聊了:母亲,您duck不必如此。什么闺蜜啊,挚友啊,那不都是用来出卖的么!要么就是用来戴绿帽和背叛的。
尤其是照阳城这复杂人事背景下,她反倒希望自己身边少几个靠着关系过来套近乎的人,疲于应付。
陶义珊就坐在凌夫人的身旁,在琰王问安之后,恭恭敬敬的朝着对面施了一礼,“姑父安好,琰王殿下安好。”
“义珊,是来看知晴的。”凌夫人解释道,一边招呼丫头替凌相爷和琰王搬凳子。
经凌夫人这么一介绍,邵羿这才恍然,原来凌夫人身边的不是新寻回来的女儿,难怪有些眼熟,大概是从前见过吧。
目光炯炯,正偷眼瞧着琰王的陶义珊,若是知道因对视一眼便令自己止不住小鹿乱撞的人,竟然压根不记得她是谁,估计要当场吐血。
“知晴呢?”凌天冬难得主动问起女儿。
凌夫人很欣慰,其实丈夫这么多年对子女一直都很严格,尤其是嫡子,女儿们小时候他还抱一抱,待大了之后更是不甚亲近,倒是这月余的功夫,对待知晴有那么几分慈爱之意。
“她午后便带着礼物去感谢那曾经帮助过她的人家了,好像是初入照阳城时,好心留她安住的。”
凌天冬点了点头,“很好。”
邵羿却有些失落,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饭菜很快端上来了,饭厅内安静的只有碗筷碰触的声音。
这饭厅乃是在凌夫人所在主院内的,因为凌天冬平日里都是在主院,只有每个月分出那么几天,甚至有时候一时忘了好几个月都不到姨娘的院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