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初晓的预想不同,接下来的三四天里,凌相府都风平浪静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她照常每日早起跟着凌夫人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对她没有半点不同,而且凌天冬也没有被点醒的样子。
林初晓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她心里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罢了。
果不其然,六日后的一早,请安过后林初晓跟随着凌夫人离开寿安苑的过程中,被一个端着茶盏的小丫头撞见。
那丫头林初晓其实有印象,从来都是蔫声蔫气,甚至不曾看到过她抬头走路。
但往自己身上泼水的时候,动作才叫一个麻利,她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打怵和紧张,正因如此在两人碰撞的瞬间,那姑娘才会很多余的做了一个接过杯盏的动作,只是让茶盏里的水渐到了林初晓的身上,并没有让茶盏掉落在地,砸到林初晓的脚。
凌夫人惊了一跳,下意识去检查水是否热的,林初晓笑着将凌夫人扶起来,“母亲,没事的,您别吓着这小丫头了。祖母,孙女可能要叨扰了,在您这儿换身衣服才能出去。”
凌老夫人慈眉善目的点了点头,给应妈妈使了个眼色。
卫晴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将新衣衫拿过来了。
林初晓换衣衫的整个过程,应妈妈都在旁边招呼着,她虽然已经在极力遮掩了,但仍旧盖不住那对着林初晓身体一通打量的显眼动作。
她在找林初晓身上的各处胎记。
这些是林初晓前来认亲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的了。毕竟跟百贞同车共处那么久,她身上有多少胎记,究竟在何处,是什么形状,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所以在过来之前,早就将具体位置上该有的形状都布置好了。
这些凌夫人也早在林初晓入相府认亲时作为第一道程序确认过了。
但应妈妈显然不死心,本来可以很快换好衣衫的,愣生生磨蹭了许久,直到林初晓的身上都快起鸡皮了,她才不甘的跟卫晴一起为林初晓披上里衣和外衣。
就在应妈妈几乎放弃的时候,目光在林初晓的脚后跟儿处顿住了。
她瞳孔一滞,急忙接过卫晴没有帮忙穿好的另外一只鞋,蹲身在林初晓的身旁,帮她穿好鞋袜。
在卫晴给林初晓整理发髻时,应妈妈便迫不及待的先一步出去了,林初晓嘴角微微勾起,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失笑摇了摇头,“行了,简单梳梳就成。”
卫晴不无担心的皱起眉头,“真的行么?万一不如你所料,那怎么办?”
“听天由命吧。我赌……我能赢。”
凌老夫人听了应妈妈的说法之后,整张脸都是铁青的,“找个由头让夫人先回去,我要单独跟我这个孙女聊聊了。”
在卫晴的搀扶下,林初晓再次回到正室时,发觉屋子里已经空了。
凌夫人及周边服侍的人都已经不在,老夫人的身旁也只留了一个应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