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夫人一个没坐稳,差点从车帘子处惯性飞出去,幸而卞苏岑及时拉住了母亲,母女俩狼狈的斜依在车壁上,陡然发现周围安静的离奇。
她们震惊的退回到车子角落,透过车窗帘向外望去,发现自家马车连同前头的关怀所在的马车都停住了,车夫全都不在了,仿佛马车本就没有车夫一样,连原本守在马车旁边的丫头和侍卫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见鬼了,简直如同见鬼一般!
卞苏岑浑身的衣衫几乎被汗水打湿透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捏着母亲的手不住颤抖,“母……母亲,该怎么办,咱们是不是被山匪给围住了?”
可照阳城惊叫,治安尤其良好,怎么会出现什么山匪呢!
也就是今天进香因为关怀的事情耽搁了,所以这会儿回城的路上没有其他车辆,卞家的马车稍显的寂寥一些,但就算真的有匪类,看到马车上悬挂着的“卞”字号,也断然不敢随便冒犯的呀!
除非对方就是冲着卞家人来的,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糟糕了。
卞夫人和卞苏岑交换过一个眼神,母女俩交握的手更加用力了,“待会儿不管出什么事情,一定抓住母亲的手,不可放开。”
卞夫人的眼泪几乎噙在了眼角。
卞苏岑低声呜咽,不敢大哭,她们今日出行,为着配合关府的侍卫一同在青禅寺唱一出大戏,将凌知晴跟表哥关怀一见钟情,男女授受之情并且交缠不清的戏码唱的更大一些,加一块带了不下三十人。
虽然先后已派回城十多个人去通风报信了加请答复了,但至少还剩下一些,加上车夫,总有二十号人就是了。
怎么会突然间凭空消失呢?
越想越是心里没底,卞苏岑奓着胆子往前挪动,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子。
卞夫人本想要阻拦,奈何女儿的动作太快,就在卞苏岑掀开车帘子的瞬间,一个戴着面具丑脸的瘦高男子探头过来,怪异的丑脸面具骤然将母女俩吓了个半死,男子发出一阵怪笑,自顾自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一窝蜂的黑衣人涌到了马车车帘子处,有人拽着卞苏岑的胳膊,有人扯着她的头发,有人拉着她的衣襟,总之没半秒的功夫就将人整个拉到了马车外头,重重摔在车底,马儿惊到了,抬起前蹄高声嘶吼着,落脚差点踩到卞苏岑。
卞夫人护女心切,一朝也跟着跳下了马车,这一下来,彻底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孤零零两辆马车,犹如被敌军困窘在陷阱里的战败一方,关府和卞府所剩的护卫全都奇形怪状的躺倒在道路一侧的荒草杆子里了,丫头们也一个个晕倒在人堆儿旁边,没一个清醒的,她们身上倒没什么血迹,只有一两个,怕是抵抗过了,所以被当场割了喉咙。躺倒在血泊之中。
而细数之下,马车周围的黑衣人,足有上百人之多,且都是黑纱颜面,神秘莫测。
那带着诡异面具的,很明显是黑衣人中为首的。
在他的号令之下,卞苏岑已经被拖到了远离卞夫人十几步的路边。
“你们要对我女儿做什么?放了她,要钱我们可以给,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