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入宫见皇后娘娘的时候,凌夫人也曾跟周嬷嬷打过不少照面,周嬷嬷是个在言语上十分懂得技巧的人,三言两语就安危的凌夫人松了一大口气。
“夫人为娘的,自然心疼女儿,但是这脱皮之痛,二小姐一定要经历一番,日后才能迎来新的生活,夫人反倒该庆幸,现在二小姐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若是侯府那位再晚上十多年二十多年的被捅破身份,那二小姐才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现在的凌知柔,还年轻,凭着家族背景,还有资本可以另寻人生。
倘若真的耗到三十、四十岁,那可真是人老珠黄了,且还没有孩子,真的那时候离开侯府,后半辈子就只能在愤懑和懊悔中度过了。
而细致的探究,这其中内情,又跟她有什么关联呢?
她根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受害者。
当年的婚事是刘文彦主动的,后来的婚姻生活里,她也没有做错过什么,不过是一个想要权衡娘家和夫家关系的小女人罢了。
回看床榻上女儿的身影,凌夫人擦干了眼泪,“嬷嬷你说的对。”
“等二小姐醒来的吧,您也不必非要苦口婆心的劝说,或许她就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咱们只需确定她不会干傻事就行。至于您,也要保重身子,这会儿二小姐自顾不暇,身边最重要的您和相爷,可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了。”
言外之意,如果凌夫人和凌天冬倒下了,那凌知柔可就真的没法再站起来了。
一番交心之后,凌夫人的状态振奋起来了,抱着团子跑到院子里面玩耍。
林初晓确定了凌知柔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大碍后,就将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药方写给她的丫头。
这才抽出空来到凌知巧的院子,彼时居姨娘正在给她准备嫁妆。
女子出嫁可是一生最重要的事情,现在被凌知柔的事情影响着,凌知巧不敢大张旗鼓。
这是身为庶女的自知之明,但凌知巧和居姨娘母女的面上,并没有半点的委屈,反倒是欢欢喜喜的讨论着嫁妆和婚俗的细节。
林初晓歪着脑袋站在院门旁许久,直到听见居姨娘开了个话头,准备给凌知巧做性教育呢,她才清了清嗓子,探头进去,“我没打扰吧?”
居姨娘的脸已经羞红了,忙起身招呼,凌知巧还一脸懵懂,不明所以。
林初晓迎上居姨娘的脚步,压低声音道,“姨娘,这方面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居姨娘的脸色更红了,朝着林初晓机械的挥了挥手,掩面回了屋子。
“跟甘家的婚事有一些仓促了,委屈你喽。我今天是来添妆的,东西还在马车上,待会儿我命人给你搬来,除了硬件之外呢,还有……”将老早准备好的银票子取了出来,厚厚的一摞摔在凌知巧的面前,“拿去花!姐姐我有的是。”
凌知巧看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小手僵在半空,想拿又不太好意思拿的样子,逗得林初晓忍俊不禁。
没说两句,凌宋来了,俊逸的面孔上布满了冷肃,“太子从平州那边传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