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冯鑫的房间,林初晓在烛光下奋笔疾书,将楼彻集团的管理模式,部门设定,以及现在穿管司内所掌握的一些信息做了汇总。
冯鑫一直站在旁边,偶尔做补充,直到最后布局图完成,冯鑫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形同蜘蛛网似的密密麻麻的布局图,“此前我跟老齐还以为,抓到技术部的那群人,顺着技术部几个交代的信息捋到的已经是楼彻集团的大部分了。现在想来,这还不及他整个集团的三分之一。”
“这才对,否则人家盘踞在西决和伏商多年,怎么可能就干了这么一点事儿呢。”
“技术部虽然没到全盘被逮的地步,但三分之二总该有了,剩下的交给老齐,如果真的存在其他技术人员,让他再找之前的技术们深入挖掘一下,没准能捕捉到漏网之鱼,至于人事部那边,桃子已经说了,他们都是一对一点对点的联络,虽然在各州都有布局,但就是这单线联系,让咱们没法大规模寻人,只能一条线一条线的捋。”
冯鑫的表情稍显落寞,“所以……咱们找到突破口了,可口子这么多,你准备从哪儿着手,如何突破呢?”
“断他们的资金链。”林初晓语气干脆,眸光闪烁。
忠元侯府隔壁
夜光如华,洒在院落中央。
刘文彦坐在一把躺椅上,遥看着夜色朦胧,一下一下的扇着蒲扇。
天气渐凉,早已没了夏日的暖意,但他还是在不住的冒汗,一旁服侍的河蹲身而下,“先生,我扶着您进去歇息吧,夜风还是很凉的。”
刘文彦瞄了河一眼,“川呢?”
“他还在为您配药,明天应该就可以喝了,幸亏您提前安排,让我们跟着琰王妃几天,从她走脉和看诊的过程中查到了一丝线索,这才有下药的思路,不然凭着我和川的程度,不敢打包票真的能保住您。”
刘文彦淡淡一笑,“白童他们怎么样了?”
“都已经被大理寺给控制住了,琰王府的人这几日时常出入,私下里审问了好几次,不知道问出什么没有,不过依我对白童的了解,她宁死也不会交代出对您不利的消息,更何况,咱们和穿管司的存在,本身就是被这个世间所不容的,就算白童真的说出了什么,琰王那边也不会真的让离奇的说法上达天听。”
“高位者,只会听自己想要听到的。旁人说什么,他们都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告诉下面的人都低调点儿,毕竟这里跟侯府距离近,别露出什么不必要的马脚。”
河犹豫了一下,问道,“先生打算何时撤出照阳城?”
刘文彦翻眼瞧了他一下,“谁说我会出城?”
河被这反问给懵住了,满是疑惑的迎上刘文彦的目光,足以到他已抵达瞳底的冰冷,不敢继续反问,搀扶着刘文彦进了房间。
出门时听到刘文彦的声音,“奉苍那边的事情,让下面抓紧安排,林初晓很快就会查到这条线上。”
河应了一声,赶紧下去传禀了。
如今有资格伺候在刘文彦身边的,就只有他和川两个,其余人都只是他们的传禀和吩咐,这样的领导模式让河内心不安,从几年前还是楼彻集团下面的小喽啰,到现在已经跻身上层人士的身边,河是亲眼看过刘文彦多次行为处事的,只要时为了他的计划和利益,他可以牺牲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