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直怀疑的名字,慧元帝缓缓闭上眼睛,“是邵乾命你这么做的?”
“太子殿下到了平州之后,整顿地方,每一件事都办的利落干脆,几次深交之后,微臣感受到了太子殿下对于朝堂中许多老臣子的守旧的无力。微臣以为太子殿下是……微臣也是万万没想到啊!”
如果真的想要敲醒慧元帝,大可不必偷什么玉玺和兵符。
一旦皇子产生动这俩物件的想法,那就是要谋反了。
毋庸置疑!
“所以,这段时间太子一直都在平州?”慧元帝最后一次针对太子发出疑问。
胡能沉重的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说,他厌烦了被老臣子所左右的照阳城,所以想在平州多待一段时间。可自己到平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没有办法,只能接受平州知州的主意,皇城是被匪徒绊住了脚,所以要继续待在那里剿匪一段时间。”
“剿匪?”慧元帝的嗓子发出一道轻嘲。
段然眉头紧皱,“你说说的‘剿匪’,该不会就是请一堆的匪徒佯装劫持太子,进而对陛下进行要挟吧?”
胡能瞪圆了一双眼睛,“劫持?这哪儿跟哪儿啊?不过是太子殿下说,平州地界平安无事,让我的几个手下佯装成匪类,进而……”胡能的话停住了,他再次醒转发现自己被耍了,还被耍的很透彻。
慧元帝嘴角苦笑更甚,“在平州期间,太子身边可有什么可疑的人怂恿过他?”
表面上听,这句话是父爱心切,想要为太子做错事找台阶找借口,为他找寻仅存的一丝丝活路。
可康公公和段然都清楚,慧元帝的意思,根本就不是这个方向。
胡能显然站在父爱一方了,心中虽对太子怨愤交加,但还是如实说道,“太子殿下的身边有一女子,时常拎着剑,出入保护着殿下,罪臣曾听知州念叨过,此女是忠元侯府旁支的一个庶女,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
听到“忠元侯府”几个字,慧元帝压根不想继续问下去了。心里头的石头总算落地,不是放心的那种落地,而是失望失落加下定决心。
邵乾这个庶子,是他排除万难才给抬上太子之位的。
当初之所以选他而没选择幽王,就冲着邵乾心底深处的那份熊熊燃烧的野心。
慧元帝以为,想让西决成为称霸四方的霸主,就得由一位野心的君王来带领。
可野心很有必要,稳妥更是必不可少的。
慧元帝以为的野心,必须在稳住西决朝局,稳住自己家底儿的基础上展开。但从东宫确立之后,他就发现跟庶子的意见相左的不只一星半点,包括对伏商或战或和,包括对楼彻等人的铲除是否需要拔根儿连坐!
如今,谜底揭晓。
自己委以重任的儿子,竟然早就跟楼彻联手了。
脑海中猜测已久的阴影渐渐成形,慧元帝甚至懒得去找证据证明太子跟楼彻的联系。
“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