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没到非你不可的地步,斯络是最基础的桩子,刘文彦在宫里未必没有其他可靠的助手,可偏偏就动了你,荆南蓉,关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你怎么就没动动脑子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呢?”
荆南蓉故作从容,昂了昂下颌,不改视线,“是我主动要求出面的,这不是他的决定。”
“死鸭子嘴硬的我见多了,最终都会向现实低头,荆南蓉,你已经暴露了。这是事实吧?刘文彦是个多机灵的人啊!他会将一个半暴露的死棋放在自己身边么?你昨天晚上的出场不是必要的,却恰恰印证了他在榨取你的最后剩余价值,自然了,一方是你最信任的爱人,另一方是我这样的死对头,你肯定相信自己心里的直觉,但我最后一句好心提醒你,回想一下做决定时你和他的对话,真的是你主动提出要出面的吗?还是他堆砌了一堆难题在那里,说所有人都没法担任这个重要的角色,你才不得已站出来的!”
不等荆南蓉回答,林初晓已经推开房门了,“如果你真能平安无恙的出去,那咱们外面见,请你喝酒!不醉不归!”
屋内寂静无声,荆南蓉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捏着自己的裤腿,骨头都快揉碎了。
她不信,她告诉自己林初晓这是在挑拨离间。
玉玺和兵符,邵乾已经到手了。
她和刘文彦的计划很快就能达成。他们快要双宿双飞了。
刘文彦曾经答应过她,等一切都“竣工”的那一天,他会听从她的意思,树一个听话的傀儡在皇位上,不受任何皇权和礼制的舒服,就只跟她在一起,了结这缘分的第二生。
遥想未来的时候,她多幸福啊,这么多年她牺牲一切,埋葬一切,为的不过是跟他在一起,这样小小的夙愿罢了。
可现在,脑海里不断回绕着林初晓的声音,荆南蓉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她开始怀疑了。
她用力抓挠自己的头发,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思绪就是不受控制。
打砸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林初晓镇定的伸了伸脖子的筋骨,推开荆向宸所在房间的门。
没有门窗的房间里,只燃着一盏烛光,荆向宸就坐在烛火的旁边,微红的光芒笼罩在他的面上。
“真没想到,你能来看我。”
“是啊,如果当初见面时就想到有今天这样的境遇,我大概会绕着你走。”
荆向宸微笑,“坐吧,一天没见人了,挺想找个人聊聊的。”
“行啊,我正好也想跟人说说话。”林初晓很不客气的坐下了,直切主题,“有一件事你一定想不到,我其实不是真正的凌知晴。”
荆向宸惊讶地抬起头来,充满疑惑。
“你相信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魂魄,有一天会占据你的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