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埋没在低声的呜咽里,随着丫头和小厮们散去的脚步声,忠元侯推门冲了出来,气鼓鼓的绝尘而去。
忠元侯府隔壁院子的响动,在半个时辰后,传到了楼彻的耳朵里,他仰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着一前一后跟随着视线翻动的天空,嘴角微微翘起一抹促狭的弧度,“想不到啊,那老东西还挺会演戏的。”
“您是说?”川迟疑了一下。
刘文彦惬意的点了下地面,藤椅继续摇动,“忠元侯府隔壁被禁卫军翻找了一遍,如果你是朝臣,你会如何看待忠元侯跟侯夫人的这次大吵?”
“侯爷很明事理,重要的时候,还是站在陛下的这边,没有因为跟亲人的血缘关系而临阵倒戈。”
“忠元侯老头儿当机立断跟我切断关系,如今要是跟老婆一起把头痛哭,那他之前立的flag和人设就全都要败了。甭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能够从一而终把戏演下去,我以前真有点儿小瞧他了。”
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明白刘文彦的意思了。
可但凡是个人,都要有感情,在刘家生活了那么多年,离开之后直至现在,重新提及忠元侯的时候,刘文彦的面上没有半点异样,仿佛真的在说一个陌生人。
能够做到如此冷血,也是世间罕见。
“荆南蓉的尸首,宫里是如何处置的?”刘文彦淡淡问道。
川的冷汗细细密密的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甚至不敢去看刘文彦的眼睛。
“先生,宫里面至今还没有放出荆南蓉的后续,小的猜测,大概是处置了吧。”
最后一句话,川的声调压的极低,甚至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刘文彦意识到不对劲,当即站起身来,盯着川不肯挪开目光,“处置荆南蓉的时候,是不是出岔子了?”
逼问的声音不高,落地瞬间却震得川一个哆嗦。
就在他唇畔发抖,不知道怎么跟刘文彦交代的时候,河突然冲了出来,“先生,是我们的错,安排的人下手不够干净,荆南蓉又被林初晓给救回来了。”
“你说什么?如果今天我不逼问,你们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瞒着!”
“先生饶恕。”川和河同时跪了下去,浑身都在发抖,“小的们已经知会奉苍那边了,凡是荆南蓉知道的部分,都已经做了布局,想必不会有什么……”
“啪”一道脆响,河直接被扇歪了脸。
刘文彦在手术过后就一直都很注重调养,别说是用劲儿扇人家巴掌了,就是多一步他都不会走。
今天真真是大动肝火了。
“荆南蓉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