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说话,她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直到抽噎的整个人状态平稳下来后,她才轻声开口,“不用管我们,来的路上我跟国相大人都已约定好了,我们就算下了黄泉,也心甘情愿,我跟国相大人的性命,都是初晓捡回来的,现在还给她,理所应当。”
任雪轻笑着,“贵妃娘娘在这个节骨眼上,能说出这番话来,真是令人感动。不过您想过没有,或许有更万全的法子呢?”
怡贵妃不住摇头,“别听她的,她就是个恶鬼,这女人长着一副天真的面孔,实则心肠歹毒,羿儿,别……”
怡贵妃的话,被封存在了厚厚的布条里。
任雪拍了拍受伤并不存在的灰尘,拉着国相大人的头发,直接将老人的脸抬了起来,“都闹这么大动静了,您还不醒呢?”
国相大人被头发扯痛的感觉惊醒了,睁眼就见到邵羿,他瞪大了眼睛,不住摇头,想要表达的意思,跟怡贵妃相同。
天知道他们两个已是千疮百孔的身子,是如何从伏商、经过奉苍被运送到西决来的。
这是多漫长的一条路。
楼彻的人才不会真心给他们医治,但想要吊住他们性命,就一定用了很多的非常方法。
两位现在最需要的恰恰是林初晓。
邵羿突然嘴角高扬,邪魅的模样看的任雪一愣。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充满提防的预设着邵羿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我邵羿这辈子最讨厌别人的要挟,你说……如果这俩人都死在这,成了死人,那么他们对楼彻而言的作用,还大么?”
这话一落地,任雪愣住了,座椅上的怡贵妃和谭国相也都愣住了。
任雪嘴角轻撇,“王爷,这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喽?别人不知道,我还是提前做过一些功课的,贵妃娘娘于您,虽排名或许不敌王妃于您的重要性,但多多少少也是母子,就算你跟她没有从小一起相伴的情谊,但以王爷的性子,大概不会亲自杀了自己的母妃吧?”
“没错,本王不会杀掉母妃,但我也没空照料他们,反正这二人对你们还有用。想必不会轻易的死掉。”
任雪面色凝重,她突然发现,原本牢牢握在她手里的主动权,现在已经发生偏移了。
“好一个琰王殿下。”
“你给的选择不错,但我一个也不会选。”
邵羿就这么潇洒的转身出屋子了,仿佛凳子上被锁着的两个人,根本与他无关一样,走的那叫一个洒脱干净,看的任雪都一愣一愣的。
这可完全超乎她的意料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