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如此,任雪在男声的提醒下,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自负的以为自己已经安排妥当了,恰恰忽略掉一个最基本的问题,该如何将怡贵妃和谭国相运送回原本的宅子?
继续放在这儿?难道让冯涛带着人全天在这儿蹲着?
再者说了,除却这次之外,就算邵羿真的打算来救人,也不会再亲自出手了。
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事后就算被挖出来,也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任雪愤愤然跺了跺脚,“只能多派一些人手将怡贵妃和谭国相送走了,大不了再用他们做诱饵,总能钓上琰王府的大鱼。”
“真的仅仅是这样么?”男声再次反问,“你有没有想过,该把怡贵妃送哪儿去?”
任雪再次愣住了,“送……”
“送回原来的地方么?然后让河上门去给他们诊病?那河要如何返回先生的住处?一旦被琰王府的人咬住了,岂非暴露先生的地点?做事带点脑子!就因为你的疏漏,现在我们要安排出多少人手来转圜?说你是‘蠢材’,‘蠢材’两个字都不乐意。”
任雪不服,面上越发阴沉。
“还有那个林深,刑部那边已经传出消息了,根本就是一个废物,他对琰王妃构不成半点威胁。任雪啊任雪,我不知该说你些什么,当初让你去伏商找人手,你撒费苦心的铺路子,最后却只带回来一个残废。”
“楼先生敬重你,珍惜你,并不代表我们下面所有人也要敬重你,话别说的太满,我会料理好弥补好自己的过失,你,也盯好你自己的地盘。”任雪愤懑咬牙,朝着门外的方向吹了一个响哨,“立刻将这两个家伙带回去。”
男声冷冷道,“真这样决定?你可想好了。”
“不就是琰王府的几条尾巴么,我们能甩得脱。”
“你最好能为你的行为负责。”
任雪下面人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怡贵妃和谭国相装到车上了。
急急赶来的上官不妄将人手分成两拨,一波找由头驱散了冯涛和带来的几个七老八十的朝臣们,另外一波则专注跟着任雪的马车。
只有邵羿,还静静蹲在宅子隔壁的房舍角落,等着屋内那一直都在,但他进去之后却从未发出过声音的人出来。邵羿原本以为那是刘文彦,后来想想,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可是除了刘文彦之外,他再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直到天都快黑了,宅子的门被风吹开,大风继续呼啸着,有什么东西渐渐挪动到了门口,楼彻仔细一瞧,顿时心内一股骇然升起,那挪动出来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被捆绑在凳子上的人,因为四肢都没法自如的动弹,所以他只能费力的蠕动着,这也是邵羿等了这么久,他却一直都没有挪出来的原因。
这不是别人,正是头发已半白的谭国相。
邵羿瞬间就懂了,他等的人,已经冒充谭国相,被任雪的人抬上马车了,他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曝光,而将谭国相拱手交给了邵羿。
好一招金蝉脱壳,邵羿越发好奇此人的身份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