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问我做什么?”冯涛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扬起声调来质问林深。
林深耸了耸肩膀,一副我只是“说漏嘴”了的神情,更加证明了他跟冯涛之间有阴谋。
慧元帝怒起,直接走到了大殿中央,来到冯涛的面前,直视着冯涛的样子,“证人,都是你找来的,冯相,你在这其中算什么?”
“陛下,老臣真的是一心为西决啊!老臣的女儿,因为身份是太子妃而被人构陷,现在朝中的权力大多集中在谁人的手里,这一点咱们都能看清楚,难道你还想继续蒙蔽双眼么?琰王殿下已经快要只手遮天了!”
“放肆!朕容你议论朕的家事,却没容许你蹬鼻子上脸,你的女儿是因为什么而落狱的,这一点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冯相,朕已经容忍你许久了。你真的不要做的太过分。”
“老臣……老臣……”冯相的眼泪不值钱的滚落如珠,“老臣真的是为了陛下啊,为什么陛下宁愿相信一个流着旁国血脉的人,也不相信忠心耿耿的臣子呢?陛下,老臣也是一路陪着您走来的,知道您对肖王的死耿耿于怀,也知道您后悔当初让肖王独自开拓伏商那片土地,但事已至此,难道不该早一些将琰王殿下引回正道么?等他真的按照伏商那边助推新帝祁慕南的方法将他心目中好掌控的人选推上皇位的话,还会带着琰王妃消失无影踪么?或许现在他跟幽王殿下的关系好也都是假象呢?或许他的本意就是皇位呢!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邵氏一族可就真的岌岌可危了呀陛下!”
后面几句话,很是诛心。朝臣们的目光都开始发生变化了。
慧元帝眼见着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不住的朝着琰王方向使眼色,邵羿冷冷笑了笑,“既然冯相怀疑我,觉得我的初衷有问题,本王就要自证清白了。反问一句,适才明远侯跟冯相的对话,以及范云在整个说话过程中时不时朝冯相看过去的目光,是不是在征求冯相的同意?
“胡说,琰王殿下,你莫要血口喷人!”
“真正血口喷人的是你才对,我的真实身份是景仁帝的亲子?你亲眼所见么?不过是旁人的口口相传,你是如何确定我不是邵氏血脉的?还有你刚刚说拿到了本王同伏商通信的证据,拿出来!以及本王是景仁帝亲子的证明,拿出来!本王的生辰八字,何年何月何日何时辰生,怀本王的时候,母亲在何处住,什么人给母亲接的产,当时状况如何?你都是亲眼所见么?还有你当咱们皇帝陛下是多么容易被人蒙骗之人么?当年就凭着伏商景仁帝的一句:本王是肖王的儿子,他就能将自己的血脉蒙混到西决的血统中来?冯相大概是戏曲听多了吧?你都不知道皇伯当年是派出几波人前去确认我身份的么?若非真正确定了,皇伯怎么肯将我写入皇族谱之中呢?冯相你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能够将针对本王和王妃身份的所有证据和疑问串联起来,加上这两个人的供述推算到今天这一步,本王对你表示敬佩,但是假的就是假的,不经推敲,更不经考证。本王就是名副其实邵氏的子孙,祖父邵英,父亲是西决肖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辈子我就只有一个名字——邵羿!”
阴冷的声音,恍若冰水拍打在冯涛的脸上。
冯涛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他是预料过琰王会在朝堂上反证明自己的,但自己手中握着两个证人,冯相不认为琰王有多大胜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