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相爷的死,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很多人将好奇的点聚焦在了冯涛在早朝中跟琰王邵羿的矛盾和纠结点上,于是乎出于下意识,大家开始用一样的目光看待琰王府跟冯涛的死之间的关系。
这也是冯夫人在看到琰王夫妇来吊唁时,表现出不友好的原因。
她那甚至不叫不友好,而是明明白白的“驱赶”了,只身站在了祭院门中间,完完全全挡住了琰王夫妇的去路。
林初晓被邵羿拉着,泰然站在冯夫人的对面,“夫人这是何意?”
“相爷的死还没有调查清楚,这个时候,我不允许任何跟此事有关的人进去祭拜,若是相爷泉下有知,想必他也不会允许的。”
邵羿冷笑,“夫人的意思是,我们琰王府动手杀了冯相爷?”
“我听闻夫人几乎将整个相府都挖地三尺了,不知道可曾找到跟相爷死因有关系的线索?”林初晓问。
冯夫人面露尴尬,“这里是我的家,难不成谁去谁留我还坐不得主了?总之,今天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赶紧走。”
话说到这份儿上,在有头有脸的人比较多的场合里,算是很难听的了,许多排在琰王夫妇后面等着进去吊唁的人,都面色不太好看,但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尴尬的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邵羿和林初晓倒没什么局促的反应,林初晓从容瞧着冯夫人,“真没想到,冯夫人对我们竟然有这么大的敌意,看来我此前听说的‘冯夫人企图找我来给冯相爷诊病’一事,并不属实了?”
“我……我的确动过这样的念头。”
“这不就结了,冯夫人大概不知道吧?我除了会给活人看病,还能给死人看,冯夫人既然这么费尽心机的想要知道冯相爷的死因,不如让我进去给相爷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端倪。”
冯夫人的脸色顿时惨白,微张着嘴巴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你要?”
“如果夫人不愿意,或者仍旧坚持冯相爷的死跟我和王爷有关,因此才不让我靠近相爷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拉着邵羿的手,林初晓作势就要转身。
“你慢着!”冯夫人抬手制止,心跳骤然加速,干干的吞下一口唾沫,她犹豫着道,“你真的会给死人看诊?”
“听闻相爷逝世之前,夫人几乎找遍了整个太医院和照阳城内的名医,他们的说法都一样吧?”
冯夫人长叹一声,苦楚顺着呼气动作全都吐了出来,“都是一套说辞。”
“夫人难道就不好奇,我在看过之后会怎样说?”顿了顿,林初晓又道,“自然了,冯夫人既怀疑我们是暗害相爷的凶手,大概会怀疑我趁着这个时候懂什么手脚,如果我闲的没事儿干的话,大可不必这么费周章,毕竟今天之后相爷就要落葬了,倘若我不说,夫人也不会找其他仵作来验尸吧?如果相爷的死真跟我们有关的话,我们乐不得他赶紧下葬,何必没事找事的来这里搞这出呢?”
冯夫人踟蹰再三,或许是因为林初晓的这番话,更或许是她内心怀疑的种子太迫切的想要发出芽来了,当即拍板定定,让出了进入祭院的路,“二位,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