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簪丫头的做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押着她的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捂住她的嘴巴,丫头就将早已藏好在牙齿缝隙中的毒咬开了。
这毒起效倒是没那么快,等她口角含血,倒地不起的时候,还能说话。
邵宽身边的侍从急步而上,一把箍住了那丫头的下颌,“还不快说,是谁指使你的?你孤身闯入太子府,想必是有家人的吧?故意将菜放在冯夫人的面前,究竟是何用意?倘若不想你活在世上的家人有个什么闪失,立即说出幕后主使者,太子殿下或许还能保你的家人不死。”
银簪丫头一听这话,显然心动了,眼眸转动间,脑袋朝着冯夫人的方向看去,手指也伸直了,朝着冯夫人身后的方向指去。
所有人都开始顺着那银簪丫头的手指方向看去,后知后觉的发现,那里除了冯夫人之外,就剩下其子冯满阳了。
当然,这会儿人们还没往冯满阳的身上想,以为丫头指点的就是冯夫人,毕竟自己做了有愧于人家的事情,大概临死之前想要忏悔一下吧。
不等侍卫深问下一个问题,银簪丫头已经眼也不闭的咽气儿了。
太子册封大典的晚宴上,竟然丧了一条杀手的性命,虽然不到不吉利的地步,但终究晦气。
很多人以为热闹到这儿就差不多了,暗叹着待会儿要找什么借口离开呢,却听到一阵诡异的尖叫声。
冯满阳是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冯夫人泼了满脸的,冯夫人所用的泼脸利器,恰恰就是她手旁边的那碗汤——祁云欢嘱咐太子府厨司,于今天中午临时改变了菜谱,换上去的汤。
这一刻,大家都傻眼了。
冯满阳也愣住了。适才得知有人布菜冲着冯夫人来的时候,他还格外警惕了一下,见那人已死,他敏锐的观察了一圈,却也没察觉到哪里有什么异常,唯独忽略了冯夫人,也恰恰是被他忽略的这个人,成了最大的矛盾点。
冯夫人捏着汤碗的手紧跟着颤抖,空碗哐啷落地,摔了一个粉碎。
“冯夫人,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就是啊冯夫人,您是不是刚刚受到惊吓过度了,赶紧的,我们扶着您到里面去歇息吧。”
“都别碰我!冯满阳,我今天就要当着大家的面问问你,那丫头是不是你派来毒杀我的?”
冯满阳心头咯噔一声,面上不动声色,“母亲?您究竟在说什么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承认!”冯夫人面色涨红,宛然变了一个人,“当母亲的我,刚刚差点死在你找的人手里!以为这里人多,以为可以顺顺当当的将命案推到太子府晚宴的头上,你就完全为所欲为了对不对?生了你这样的儿子出来,是我这辈子的羞耻!”
“母亲您究竟在说些什么啊?您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大概又是不舒服了,来人,将夫人扶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