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确是有所考量的,池州和颍州对于西绝而言太重要了,当时邵乾拿走了文州,朕不着急,但池州和颍州不行!”
慧元帝冷冷一挥衣袖,“邵乾,他这分明是在挑战朕的忍耐底线!朕过往就是太过宽纵于他了!现在若不及时给他一点苦头,他怕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守好本分!”
皇帝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防着儿子的一系列做法,这些都像是锤子,一声声击打在太子邵宽的心头。
凉意蔓延到全身,让他冷到瑟缩,他看惯了从前邵乾跟父皇之间斗智斗勇,纳闷邵乾明明已经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了,为什么就是不知足,除了东宫之外的事情,他处处都要干涉,他要掌握令他感到心安的权力,他要笼络臣子,甚至不顾惜百姓们的性命。
当时邵宽在册封大典上曾经发过誓,自己一定不能将太子当成邵乾那个样子。
现在,他的确没成为第二个邵乾,但面对父皇的做法时,却心凉了。
父皇还是像当初防着邵乾一样的心态在防着自己。
邵宽整个人都堆萎了起来,声音从嗓子眼里发出来,低沉却没有力道,“父皇,儿臣之所以阻止您派兵去收池州和颍州,并非如老朝臣们所猜测的那般不要西绝的土地了,相反,正因为太重视这两片土地,才要慎之又慎,毕竟,这件事情多半是楼彻在后面指手画脚的。”
渐渐抬起头,邵宽面无表情的对上慧元帝的目光,“您可以想一下,从池州和颍州沦陷到现在,怎么说也有几天的时间了,可是其他州的情况呢?相邻的都相安无事,这说明什么?凭着咱们对邵乾的了解,他那么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既然能够一口气将军事最强大的颍州和池州都吞掉,那么吞掉周遭的小州更是不会在话下的,为什么这几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这只能说明,他的真正目的根本不在扩张他小小森国的领土范围,他要的是别的!”
如果单纯是领土之争,那事情倒还简单了,关键就怕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楼彻是多么深不可测的人,他所谋划的一定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
慧元帝按照邵宽的思路一路探寻,越发觉得这件事情很恐怖。
“儿臣起初阻止您和老臣子老将军们出征时曾经说过,最好先派人手到两州的附近去探查,可是后来发生什么了您知道么?儿臣先后派出了三拨人,三拨人一个都没回来,最离奇的是末尾这一拨,我曾体型他们多加谨慎,最好跟池州保持着一定距离,再伺机而动。”
纵使这样,他们还是没能回来。
慧元帝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目光看着大殿深处的某个角落。
殿内僵持的时候,康公公突然敲了敲殿门,“陛下,盛阁老来了,说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