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那会儿的经历,林初晓长叹了一声,造化弄人,大概形容的就是临安和翁斌之间的事情了。
凌宋听得很入迷,“后来呢?后来如何?”
“后来的事情……她生下了一个男婴,但是产后郁郁寡欢,即便在这样的状况下,景仁帝都没有向临安透露半分实情。捱到后来,临安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死要见尸,她派人去奉苍那边调查,得知了翁斌极有可能在西决境内,于是趁着西决和伏商和亲的档口,顶替了另外一位公主,准备替嫁过去寻夫。”
“堂堂公主,想法竟如此天真?”凌宋不敢置信。
林初晓嘴角抽了抽,“人在陷入执念的时候,是不会管方法管不管用的,只要有方法,就会尝试着做,不管撞破头还是撞断头。”
凌宋若有所思,继续听着。
“后来翁斌调查到了邵羿的真实身份,可是担心用消息的方式送回来会中途泄露,就亲自送回来,等他满心欢喜的回来见临安的时候,却发现临安已经不在京都了,翁斌得知了景仁帝向临安隐瞒自己活着的事实,一气之下,将本来路上就纠结要不要和盘托出的事实给藏在了心里,更换了调查的答案结果,暂时帮着邵羿守住了他身份的秘密。”
事情介绍到这里,凌宋还是很懵,“后来临安死在了去和亲的路上,当时这件事情在西决和伏商和亲的过程中影响还挺不好的,就是因为临安死了,和亲还差点给搞砸了,最后恒王爷和姨母恒王妃被迫让云欢表姐出面,被封了公主之后远嫁过来才解决的。”
林初晓点头,“这是事情的全过程,但其中有一个细节,是后来邵羿派了隐品阁的人前来丰都查探才得知的,当时奉苍跟伏商边境的所谓民乱,其实压根就是奉苍朝堂的阴谋,而为槃文帝出谋划策并且实际参与到行动中去的就是西宁侯,他的人潜伏在伏商边境许久了,用唆使等手段诱使边境的百姓们参与动乱,最后加入了不少西宁侯自己的人在里面,将事情闹大到无法收场的地步,伏商朝堂这才引起了重视,派驻翁斌前去解决。”
凌宋皱起眉头,“奉苍绕了这么大的弯子……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当时那场民乱,没多久就被伏商给顺利平息了呀。”
这样说来的话,根本看不出奉苍搞这次幺蛾子的隐藏目的。
“实际上奉苍才是最大的赢家,因为当时的大乱过程中,西宁侯的人趁乱偷走了伏商边境的防控图。这才是他们真正谋划的所在。”
凌宋的眉头跳动了起来,“景仁帝该不会是?”后知后觉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林初晓长长吐出一口气,眉头微微皱着,“景仁帝正是因为看到了翁斌诚实上报说防控图被偷了,才会迁怒于翁斌,事实上,是专门负责看守的将士擅离职守,看守不利造成的,你也曾看过行军打仗,每个人该负责什么,都是非常清晰的。这件事情的责任根本就不在翁斌,甚至连跟着翁斌的人,每个人负责什么都是景仁帝亲自安排的。”
凌宋的嘴角轻扯起一抹浅笑,“但出了事儿之后,景仁帝可不会想到这些。”
林初晓也笑了,“我跟邵羿都人为,景仁帝当初想要隐藏翁斌的行踪,这想法很合情合理,毕竟他后来派驻给翁斌的事情实在不方便大肆宣扬。可是在翁斌的死讯传回到京都后的那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临安经历了难产的时候,景仁帝都没有派人去知会一声,他就是小肚鸡肠,就是埋怨着翁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