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恒的最后一次争取,倘若无双点头了,那么这会儿的槃文帝心情应该会很好,不至于看着西宁侯就越发的心烦。
说到底,西宁侯就是倒霉。
他垂着头不敢抬起来,拄着地的胳膊都在颤抖,“陛下,微臣不知该如何解释,但这件事情属实是有内情的,微臣是被愿望的呀!”
“内情?好啊,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内情,难不成是有人按着你的手,按着你们的脑袋,让你们去找人搅合国公府和无双婚事的?”
西宁侯想哭的心都有了:就是这样的啊!
可他也知道,这话说出来,槃文帝不仅不会信,还会看作是他随意捏造的借口。
槃文帝怒的将丰都府尹调查到的结果丢到了西宁侯的面前,“自己看!”这里面一部分的调查结果,西宁侯提前就已经看到过了。
丰都府尹两边都不敢得罪,一边帮着国公府将证据递交到槃文帝的面前,一边又向西宁侯诉苦,说自己有多么都不得以,并且备份了一份证据偷偷送到侯府去,让西宁侯早做打算。
适才等待的过程中,西宁侯已经将自己该说的话复盘过好几遍了,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他却有些傻眼,因为皇帝给出的这一份里,除了丰都府尹的内容之外,还有其余几个强有力的,他根本就没法辩解的证据。
例如,他跟画眉的亲密关系,这就侧面证明了画眉所知道的,是他和二公主身边最为真实的信息了;再比如,那个女子亲口承认的自己收了谁的钱,对方怎么要求的;还指出收钱的过程中,清楚的看到了给钱那一方的腰上,挂着西宁侯府的牌子。当然不是明晃晃挂着的,而是半挂着半遮掩,很显然事出匆忙没盖住的那种。
诸如此类的细节列举了整整一页纸,看的西宁侯捧着纸的手都有些发抖了。
“陛下……微臣,微臣……”
在槃文帝的眼中,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早就串联成线了,今天之所以留下西宁侯在这里,槃文帝是想看看他面对证据会露出怎样的反应,追其根本的话,槃文帝也很好奇,西宁侯如此犯上,在明知道自己要拉拢国公府的情况下,还恶意拆散无双和赵家的婚事,非要自己横插一脚的勇气是从哪儿来的!
“曾毅然是个不错的孩子,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也为奉苍朝堂做出了很多,他年岁不小了,也该谈婚论嫁了,关于他的婚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西宁侯愣住,一点儿没明白槃文帝突然转移话题的原因。
跟了皇帝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两个事情的前后必然有因果联系,可在他这儿却断了片似的。
“额……家兄英年早逝,只此侄子在微臣的身边,他又如此的懂事,微臣定当好生为他寻一门亲事的。”
话都递到这个份上了,西宁侯还在那儿打马虎眼,不谈正题,槃文帝很失望,可又不能点题点的太明显,“这一点,青姚此前已经跟朕讲过了,青姚的意思是……属意于无双。”
西宁侯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他猛然抬头,对上槃文帝双眸时,瞳孔中装满了惊恐和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