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侍卫们其实挺委屈的,在接到上面任务的一刻,他们几乎要崩溃了。
西宁侯曾义和二公主卓青姚的意思是,既要铺开了去整个丰都城里找,又不能让人知道,是自己家女儿半夜自己跑出去了。
毕竟,女子的名誉还是很重要的,尤其像曾若颐这种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
压力实实在在的有,侍卫们也没有别的办法,硬着头皮满大街跑,就只能压低声音,一寸一寸的过。
但谁都知道,大小姐是在禁足的过程中自己跑出去的。
这个时候自然不希望家人找到自己啊,别说是整个西宁侯府的侍卫倾巢出动了,就是加上禁卫军的帮忙,满大街的悄声喊,走过丰都城的每一条街巷,也未必能够收到曾若颐的回应。
虽然如此,该干的活儿还是得干。
侍卫们开始一一排查,却压根不知道,他们的队伍跟曾若颐和匪徒距离最近的时候,竟只有一墙之隔。
曾若颐就这么跟侯府的侍卫们失之交臂了。
过程中她其实挺想喊出口的,尽管匪徒威胁她说不要开口,但她心里其实清楚,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当真乖乖听话,落入虎口之后不一定还有什么凶险的事情等着呢。
匪徒很显然跟曾若颐有着同样的想法,于是趁着她还没张口之前,就地取材,脱掉了自己的靴子和袜子,直接将臭袜子塞到了曾若颐的口中。
曾若颐很确信,自己是被熏晕了的。
直到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了。
捆绑着手的绳索不在了,但勒痕还在。
曾若颐犹自能够闻到嘴巴里的臭袜子味儿,她下意识的干呕了一声,那感觉和味道,简直不敢回味。
跟自己闺房差不多大小的室内,燃着三根蜡烛,微弱的烛光并不能温暖人心。
她环顾一圈,看到了一身黑衣的男子,他正坐在几步外的桌案旁,背对着曾若颐的方向。
似乎察觉到她醒来了,他扭转过身,“吓到你了吧?”
男子本来的面孔应该十分俊朗的,但现在左半边脸却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烫伤疤痕。
完好的右半边脸相比之下就格外的亮眼了。
他的鼻梁很高挺,半边嘴唇不薄不厚,实在是可惜了。
林初晓看到他那狰狞疤痕的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恐惧,只是急速眨巴眨巴眼睛,这反应男子显然很满意,“我的手下一定吓到你了,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没经历过这样的对待也是正常的,好在到家了,待在这里,您尽可放心。”
曾若颐皱眉,“你知道我的身份?”原还以为,自己只是被哪个青楼的外线给瞧上了,准备卖给馆子换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