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定夺个屁呀!
槃文帝的脸转变为青紫色,“正妻之位还是要给的,另外,找名医给若颐看看,朕听闻她现在状态不好。至于婚期,等侯府那边的丧事办妥了,再议吧,总不能急着操办婚事,是对你姑母的不尊重。”
“儿臣遵命。若颐表妹她……大概是因为愧疚吧,毕竟是自己一意孤行,才害得姑母如此,虽然那是一个意外,但是亲眼所见,哪个女孩子也受不了的。”卓今然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温柔和体贴,尽量展现在槃文帝的面前。
槃文帝的愤怒已经糅杂成团了,随着一声长叹舒了出去,“恒运镇的事情不能耽搁,去你姑母的灵前祭拜一番,就赶紧出发吧。”
“儿臣遵旨!”
槃文帝实在是没什么力气骂人了,关键骂出去使了力气,也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根本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他已经对老三彻底失望了。
目送着卓今然离去,槃文帝撤回抚着额头的手,“让禁卫军的二队人马跟在老三的后头,恒运镇的事情,还是不能全权交给他来处置。”
内监应了一声,当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不论别的,就说皇位的继承吧,三皇子怕是跟那个位置永远擦肩而过了。
……
对着一桌子的晚饭,曾若颐含泪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面塞,除了泪水咸涩的味道之外,她尝不出其他的滋味,“你能想象么?我跟母亲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是那样的大吵。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任性了,就算是用我的性命来换母亲的性命,我也肯的。”
只有丫头在身边的时候,曾若颐不再装疯卖傻,她现在除了哭,想不到什么别的方式来宽慰自己。
太痛了,不是身体上的痛,而是由内而外的,根本不想动,不想活着的那种痛。
“不管怎样,大小姐都得撑下去,公主不能白白死,这一切,必须有一个交代。”
曾若颐双手握拳,将不知味的食物整吞了下去,“曾义,不再是我的父亲了,他是我的仇人,卓今然,冷血的家伙!”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传出来的,“得知我这些天竟都被关在三皇子府的那一刻,我的内心都快要崩塌了,原来三皇子一直都在跟传闻中的楼彻狼狈为奸,原来楼彻才是抓我凌虐我的始作俑者。我会让他们所有人为此付出代价的!”
“小姐,打算怎么做?”丫头试探着问道。
“帮我送信到闲乐居,我要跟羿夫人,好好谈谈。”曾若颐的杏眼睁得很大,目光认真且冷肃,完全不似几日前未出阁小姑娘那般天真烂漫了。
这一刻,她完成了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