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手起刀落,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当“楼彻”的头颅如同球儿一样的滚动在看台上,差一点儿就掉落到台子下方时,一个刽子手动作极快的迎了上去,用沾染着血的刀将那球头给拦住了,拨了拨,弄回了断头木墩儿的附近,又对着那“楼彻”的身子说道,“这是你的脑袋,陛下有令,虽然你今生十恶不赦,但死了之后,一切归为黄土,都不算什么了,会给你留一具全尸的。”
说着,将“楼彻”那半耷拉在端头木墩儿上的身子拖拽下来,跟圆滚滚的头颅放到了一起。
百姓们的欢呼声早已震耳欲聋,周遭沸腾的比过年还要热闹。
林初晓百无聊赖的歪了歪脑袋,“也不知道皇宫那边怎么样了。”
邵羿眯了眯眼睛,“齐元成和上官一起出手,早就将人手分成了好几队,即便对方警惕性再高,也高不过咱们人手多。”
“哎?下雪了。”林初晓伸手出马车的窗口,雪花落在掌心处,丝丝微凉,很是舒服。
她嘴角微微上扬,“老天爷这是在替被砍头的替死鬼鸣不平啊,他才是真的比窦娥还冤。”
同菜市口那边的热闹景象呈完全相悖的景象,皇宫的西侧门,冷清的几乎就只有两个禁卫军守着。
守在这里的禁卫军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金大统领会突然下令撤得只剩下两个人。
对于他们这种常年负责城门守卫的人而言,可是从没出现过这种状况的,所以两人自从今日上岗,就很是胆颤心惊,双目对视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底气,暗自思忖着:金大统领通常都是直接听陛下命令的,他也只会听陛下的命令。
也就是说,今天让西侧门这边放松守卫的人,实则是皇帝陛下,可是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呢?难不成是想给皇宫制造一个缺口,引敌人来攻击么?但凡是个正常的皇帝,都不会干这样的傻事儿吧?
两人是彻底蒙登了,也知道思忖太多都不知道上位者的真正想法,他们最终只能作罢,乖乖的保持警惕,盯着周遭的一切动静,将两个人的四只眼睛,当成寻常的六个人十二只眼睛去使。
这边距离菜市口那边还是有一点距离的,但临近午时的时候,还是隔空听到了菜市口方向那喧闹嘈杂的人声,至于现场该沸腾到几何,他们完全能够想象得到。
“真是不知道该感叹,还是该如何,那么大一个大魔头,在伏商和西决驰骋多年,最后却是神龙折在了浅水湾中,被丰都这座城给困住了。”
“这都是一个人的命数啊,就像是咱们俩一样,该着今天得单个儿的守着西侧门。”
两人相视一笑,禁卫军甲说道,“哎,下雨了。”
另外的禁卫军也感觉到零星几点冰冰凉凉的落在自己的额头上,他微微抬起头来,顿时睁大了眼睛,“哪里是雨啊,分明是雪。”
说话间,漫天的雪花尽数飘落,像是有人在天空中抛洒鹅毛一样,雪花片越来越大。
“今年的第一场雪,似乎比去年早了不少。”禁卫军甲感叹了一句。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西侧门内有脚步声,他们守在这里,最重要是警惕宫门外对宫门内的不轨之行径,当然,宫门内而外的也不能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