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感慨。
朱青云咽下了一口龙虾肉,擦了擦嘴角:“从刚才起我就想问了。”
他一脸好奇:“褚遂是谁?”
接到凌鹭姿的电话的时候,褚遂正坐着轮椅在阳台浇花。
褚夫人一边修剪着月季的枝叶,一边絮絮叨叨,说楼下小王结婚了,丈夫长得好帅气呀,比你爸年轻的时候都帅呀。你是不是又做什么事情啦,我出去打牌的时候总有人哭着求我放他们全家一马,我打牌都不能好好打呀,手气都坏啦。上次璐璐说好吃的那种黄豆酱我又做了很多,你喊她过来拿呀。之前去郭姐姐家看到晴雪啦,好像最近对飓风摄影比较感兴趣,满世界追着飓风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褚遂懒洋洋地回复着:是吗?是之前在电梯里见到的那个穿黄衣服的吗?好像是个明星。没,我叫他们以后别来找你。厨房那个坛子里是黄豆酱吗?好啊,我问问她周末有没有空。不知道,不太了解,年轻人都喜欢追求刺激,有专业团队跟着就没什么大问题……
他很喜欢这种享受生活的感觉。阳台被阳光晒得很温暖,他浇着花,和母亲闲话家常,觉得人生不能更加圆满。
这时候,电话铃声了。
这是他的私人电话,知道号码的只有寥寥数人。每次铃声响起,他都会第一时间接听。
“怎么了?”
他接起电话,问凌鹭姿。
褚夫人指了指电话,无声地问他是谁。
褚遂做了个口型,告诉她是璐璐。
褚夫人马上笑了,指了指厨房,又指了指电话,用口型说:让她周末过来,我做了黄豆酱。
褚遂点了点头。
电话那头,凌鹭姿说:“恭喜我吧,我老板今天回国了。”
褚遂说:“这是什么需要恭喜的事情吗?”
凌鹭姿说:“你还记不记得,五年之前,你和我们老板定下过一个赌约?”
褚遂说:“当然记得。”
那时候他好心办了坏事,惹了郭老的两个外孙女生气,至今都觉得过意不去。后来他数次示好,对方都视而不见,想来是还没消气,他就暂时偃旗息鼓,等对方气消之后再去缓和关系。
结果五年过去了,齐云杉根本就没有消气的迹象。
齐云杉盛怒之时和他定下的那个赌约,他一直都没有忘记。
“你输了。”
凌鹭姿说。
褚遂愣了。
“我……什么?”
他问。
“你输了。”
凌鹭姿说:“你应该关注过月落科技的新闻吧?我们公司的市值已经比你所有的财产都要多了。”
她补充了一句:“当时你们定的是十年赌约吧?她们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达到了目标。”
褚遂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欣慰地笑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她们能够超越我,我很开心。”
他打心底里把齐云杉当成自己关爱的后辈,看见后辈出息了,心里虽然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自豪和欣慰。
凌鹭姿轻轻地笑了一声:“果然,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那两个小姑娘的财产超越了你,你不会觉得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把她们看作是‘自己人’。”
“对于‘自己人’,你从不吝啬自己的感情和关爱,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朋友、长辈。但对于其他人,你就表现得不是如此了。”
凌鹭姿说:“就好像其他人不是同样有血有肉的人一样。我真的恨死你这一点了。”
褚遂陷入了沉默。
“我们老板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凌鹭姿说:“周六下午四点,金船酒店见吧。”
褚遂说:“好啊。”
“记得带个罐子,我给你匀一点我妈妈做的黄豆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