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温暖得让人犯懒,真人心安理得地享受了甚尔的亲吻,他转过头,恰好撞进禅院甚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沉静的瞳孔里边。
“等?会要出门?”
“......没。”真人小声回答,仅仅是一个转身,就已经贴近倒鼻尖相抵的程度,他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心虚,虽然眼神仍旧没有任何闪躲,但声音还是不自觉压低了几分,和LME社长的商讨交给分/身负责就可以。
这种?距离之下哪怕普通的交谈都变得暧昧了几分,更何况刚刚才?有过亲吻,细密的鼻息喷涌出来的热气使得视线都好像变得焦灼了几分。
两人于是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怀疑的种?子?并没有被消除,但禅院甚尔并不想让那东西毁掉这样静谧的相处,他们额头相贴,鼻尖相抵,就像是没有任何隔阂一样,这种?感觉让甚尔有些微的出神,以至于过了一会儿才想到惠刚刚被自己随手放在了床边,他有些懊恼于自己的出神,哪个柔软又笨拙的小东西万一摔下了床受了伤就麻烦了。
甚尔起身去看的时候,小惠恰好爬到了床的边沿,不过丑宝也已经爬到了那边,即便惠不小心爬到了危险的位置,丑宝也能充当缓冲物,这让甚尔稍微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免有几分后怕。
他站起身要把惠和丑宝重新放进摇篮里边,却被真人握住了手腕。
“甚尔,”真人坐了起来,右手紧紧扣住了甚尔的手腕,他的手指很修长,但不改变形态的话也还是没法扣成一个完整的闭合的形状,“我没有之前想象的那样喜欢小孩子,但如果是惠的话,我会努力照顾好的,所以甚尔能不能更多地爱我一点。”
这是完全无理的要求,甚至连要求的前提都是虚假的带欺骗成分的。
“松手,”甚尔的语气淡淡的,甚至有点命令的味道,但却又任由真人继续抓拽住左手腕,他顿了一会儿,才?怀揣着近乎纵容的心情回应了真人的要求,“......你比惠重要。”
这可真是会让人得寸进尺的答案,真人不由翘起了唇角,却没有立刻松开右手,反而?故意拿指腹摩挲着甚尔的手腕,他的体温偏凉,按在甚尔脉搏处的手指自然也是凉的,使得他指腹按压过的皮肤也连带着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松手,我先把惠放回去。”
真人这才?松开右手,他感觉自己胸腔里虚假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变得更快了,连带着被塞到肋骨后边的两枚戒指都像是在发烫一样,不过那仅仅是两枚普通的金属质地的戒指而?已,根本不可能发烫。
他笑了笑说:“我去给惠准备奶粉。”
为小婴儿准备的奶粉要比成年人讲究不少,温度和量都要依照着奶粉罐上边标注来调配,但说到底也还是冲泡一下的事情,真人慢条斯理地将温开水注入了奶瓶,边搅和边回了房间。
说起来,照顾小惠这件事情其实并不算麻烦,真人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父子俩,即便甚尔给出了自己更加重要这样的答案以及承诺,但他的精力和感情还是正在逐渐分割给这个小东西。
真人的表情变得晦暗不明了起来,如果要深究的话,即便是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有可能让甚尔感到怀疑,自己刚刚的变相解释是完全不可能达到抹消疑虑的效果的。
他这样想着,面上却丝毫不显:“甚尔,我来抱小惠,你来喂他。”
这样带点合作意味的分工显然和以往不大相同,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同,甚尔轻轻点头,结果了真人递过来的奶瓶。
在真人把惠抱起来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样的分工大概是事倍功半的,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甚尔将奶嘴凑到了小惠颜色浅淡的薄薄的嘴唇旁边,惠立刻张开了嘴巴,努力抬头去够奶嘴。
惠的吃相太过细气了,甚尔忍不住在心里点评道。
“咳咳——”小惠忽然吐掉了奶嘴,剧烈咳嗽了起来,这是之前没有过的情况,白色的奶渍溅到了真人和甚尔的衣服上,奶渍里的水分很快被衣服面料吸收了,在那上边留下几团白色的干涸的印记。
真人皱了皱眉,将原本半躺在怀里的小惠的姿势调整到半坐,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小惠的咳嗽这才?渐渐好转了起来。
“小孩子真麻烦。”真人再次抱怨,眼睛却瞥向了甚尔,显然这抱怨不算是真心的,而?是被当作筏子好索要更多爱意。
甚尔没有理会真人的抱怨,而?是拿了婴儿纸巾细细地擦拭了小惠脸颊上沾到的奶渍。
真人这次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他顿了一下,然后才慢吞吞地打了补丁:“还是我来照顾小惠就好了,之前在手术台上看到那么大的口子的时候我都吓到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
禅院甚尔一愣:“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