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什么气!这是你唐师兄的领地,她租居贵境,就该有挨打挨骂的觉悟,不想受气吃亏,那就该滚回凡间去!”
说着话,丁醒也已经现身出来。
丁尘之祖孙三人仰头观望,见一侧的山顶处,停着一辆纸车,车外是一对骑着妖兽的青年男女,丁尘之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金露酒庄的老乡亲申传香与其夫君薛崇仁,申传香的父亲叫申厚福,当年在卷尘山被丁醒所救,这份恩德父女俩一直未忘,自从搬来冰华山,逢年过节都会前来拜丁尘之的门。
再看纸车内,并肩站着一位白发修士与一位黄衫少女。
丁尘之对黄衫少女非常陌生,但白发修士却有点熟悉,看了片刻,他忽然睁大眼睛,变的激动莫名,脸皮都忍不住的抽搐起来。
丁少磊与丁玉凝都已经不记得丁醒的模样,当年丁醒迁居金露酒庄,他们才三四岁,丁醒在卷尘山闯荡时,曾经回过一次老家,但那时他们已经被丁尘之带来冰华山,“老爷子,车中那位白发前辈,修为深不可测,他是谁?姓唐的称呼他叫丁师弟,难道是醒哥?”
兄妹俩一万个希望是堂兄丁醒。
丁尘之拎出一个酒坛,咕咚灌了几口,才算平复了心绪:“是,就是你们醒哥!他在卷尘山混迹十几年,竟然玄胎有成,天佑我丁家,出了一位玄胎修士!”
丁少磊与丁玉凝听了,憋着脸怔了一会儿,忽然抱在一块,低声叫个不停。
他们想冲到山上,却见丁醒正与唐邈对峙,也只能忍下心里骚动。
“丁师弟你还是在生我气!”唐邈从丁醒刚才的话里,听出了丁醒对他的不满,他先退了一步:
“这里的领地,也有丁师弟的一份!我愿意把附近的十余座山头,百亩冰田划给你,当作恭祝你筑成玄胎的贺礼,你可不要嫌少啊!”
其实,金露酒庄子弟都结交过什么人物,又有哪些亲戚,唐邈都了如指掌,早在数年前丁醒已经进了唐邈的视线,那年伍媛芳死在月纸国,呼延萝专程给了唐邈一封信符,让唐邈代为通传丁尘之,丁醒遇困的消息。
唐邈当时已经打算把丁尘之直接撵走,田产尽数抢占,但呼延萝的信符让他改了主意,做人留一线,他没有把事情做绝,一直容忍丁尘之租居到现在。
今天丁醒筑成玄胎,前来冰华山寻亲,证明唐邈当初的决定是多么英明,幸亏留了一手啊,如果当时唐邈无所顾忌,把丁尘之赶尽逐绝,那唐邈与丁醒的梁子就算结死,再也没有化解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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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唐邈仍有缓和的机会。
但区区一百亩灵田,可打发不了丁醒。
丁醒直截了当:“吾家从宗门受赐的领地是五百亩冰田,冰山四十余座,如果我没有记错,唐师兄是在三年前抢走了吾家田产,这些灵田被吾祖精心培育了十几年,你拿在手上就能坐享其成,三年的收成必须如数奉还!”
唐邈没有经过宗门,直接夺走了丁家冰田,这是他理亏,他明白这一点,忽然指向伍昭英:“我把这女子送给丁师弟,难道不能充数吗?”
丁醒已经不耐烦:“我对她没有一点兴趣,你还是收回去吧!唐师兄,五百亩冰田是我的最底要求,你不还,我会自己拿回来,到时伤到你家子弟,你可不要后悔!”
伍昭英呆呆望着丁醒,两人上次见面是十几年前,无论她怎么回想,都已经想不起丁醒的模样了。
那唐邈见丁醒这般强硬,不由来了火气:“灵田一事,是我家酒庄的四位玄胎修士一块决定,丁师弟你确定要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