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灵窖已经足够享用不尽了,须知这是上古修士抽取灵泉灵脉炼制出来,灵气的浓郁程度远超现今灵地,非常适合闭关修行,就算冰山内再无其它储宝,也值得闯探进去。”
“既然如此,为什么大家全都按兵不动,都在等什么?”
“毕竟时隔这么多年,非攻酒阵未必能保持完整,极可能存在漏洞,这几天有数十位内门弟子先行入河,刚才大祖师也亲自出马,都是为了摸清酒阵规律!”
先把阵法的运转摸清楚,等将来大规模闯阵时,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损失。
伊继才最后给丁醒交待:“什么时候入河探险,宗门肯定会有统一安排,咱们耐心等着就是!丁师弟,你先去兴建洞府,今后咱们都要常住在河边了!”
宗门给所有仙庄弟子都划定了修建洞府的区域,丁醒去申请了一块空地,又炼制一座随放随收的殿楼。
就这样,他在墨河南岸暂居下来。
一晃就是三个月。
这期间他什么也没有做,完全是在苦等中度过。
但他并不觉得无聊烦闷,毕竟他有几百位玄胎期的同门相陪,大家全都无所事事,一块挤在河岸边,整天都在切磋论法,相互交友攀谈,这其实是极为难得的聚会场面。
丁醒不止认全了仙庄修士,也把从琼台派赶来的内门弟子,全部混了一个脸熟,就连巍国其它六派的驻地,丁醒也趁机光临几次,见了不少外派精英,同时收集到各种有关墨河、冰山、非攻酒阵的传言与隐秘。
他把所以消息对比印证,做了充足准备,等宗门正式下达闯阵命令,他成为第一批跨河的仙庄弟子。
只要修士出现在墨河上空,必然要被九宫禁制笼罩,距离哪一座冰山最近,将被摄入哪一座山宫。
丁醒本以为,山宫会与他的月纸门洞府一样,全是开辟出来的九宫密室。
谁知道却截然不同,环境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的第一站,竟是遁入到一座瀑布下面,瀑水汇成一方湖泊,他此刻正站在湖边的一块青石上,好奇打量周围的景致。
瀑布外围是白茫茫的浓雾,渗透有光源,把空间映衬的如似白昼,但这里静寂无声,像极了静止不动的山瀑画面。
丁醒有心试验一下月纸门与九宫卦法,看看能否豁免‘非攻阵力’的笼罩,可是空间内不止他一个修士,湖岸还站着一位怀挂血色骨珠的灰袍僧士,他不方便行动。
那和尚见他望过来,急忙竖掌作揖:“小僧长愿,见过施主!这是小僧第一次入阵,不会贪图任何一物,小僧自幼游行四方,去过南境月纸,也到过西境大漠,可不是魔修,而是正宗的天东修士,今次恰逢墨河现世,一时好奇跑来观摩,还望施主不要嫌弃啊!”
好啰嗦的一个和尚。
丁醒微微顿首:“我叫丁醒,见过大师。”
这和尚三十余岁的年纪,表面看去人畜无害,谁知心里是否有鬼,丁醒须得堤防一二,虽然在‘非攻阵力’的约束下,空间内禁止斗法,但不用法术也是照样可以杀人的。
丁醒话不多,与长愿和尚打过招呼,目光随即转去湖中的那座残破酒缸上。
这一座山瀑应该是某座灵窖的内部空间,瀑布与湖水灵气极浓,肯定是从地底深处提炼出来的优质灵泉,可惜窖藏的酒缸破损严重,灵酒已经流失殆尽。
丁醒颇为遗憾,这里除了酒缸外便再无它物,他的第一次闯阵,恐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那长愿和尚见他一直盯着酒缸,再度开口:“但凡窖藏灵酒,往往都有防盗措施,这酒缸上原本应该布置有防盗禁制,但岁月漫长,禁制肯定是要崩溃的,缸身极可能是遭了反噬,以致破碎,灵酒溢出以后,怕是已经与湖水相融了。”
说完蹲下身,取出一个黄葫芦法器,朝丁醒摇了摇:“丁施主,小僧想摘取一点湖水,亲口尝一尝,看看灵酒药效是否还在,你意下如何?”
丁醒旋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随便。
整座空间密不透风,所有气息都被牢牢圈定,如果灵酒真的流入湖泊里,酒气应该能够保留。
长愿和尚听他答应,伸葫入水,灌满后把葫口送到嘴边,咕咕品了几下,又回味了一番酒气,他才分析道:“酒质含有果味与血气,与化神散有那么一丁点相似之处,看来此间窖藏之酒,应该是具备提升神念法力的药效。”
丁醒暗有讶态,能在稀释过的酒水当中,分析出独特的酒材来历,这种本事相当独道。
即使常年饮酒,并熟悉各种炼酒材质,也不容易分辨出来,丁醒猜测长愿和尚研修了某种甄别酒材的秘术。
这种秘术存在极大用处,这里只有窖藏的酒缸,却没有遗留酒方,就算灵酒保存完好,但是在不知药效的前提下,也衡量不出丝毫价值。
长愿和尚的秘术却能解决这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