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坐下,好好听。”
突然传来北萧南的声音,君雨时一怔,看看床上突然睁眼的北萧南,又看看一旁一脸无辜的璃七,他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你们耍我?”
璃七挑眉,“你看你不是挺担心他的吗?我就是回来时见他脉象正常又不肯醒,所以配合他一下,还以为你会无动于衷呢,谁知你竟比我还紧张。”
君雨时的双手紧紧而握,“无耻!”
说着他就要转身出去,璃七也不拦他,只缓缓说道:“你不是想要一个真相吗?”
一边说着,她已经扶着北萧南缓缓靠到床头,见君雨时终于停下脚步,北萧南轻轻地拍了拍璃七的手,璃七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绕过君雨时走了出去。
等到房间内只剩君雨时与北萧南时,北萧南才道:“你的肚子上有一块拇指大小胎记,胎记旁有一剑伤,是你九岁时与一个小侍卫比武,被那没轻没重的小侍卫误伤,八岁时贪玩爬假山,左膝摔的血淋淋的,你不敢告诉母后,非拉着我为你上药,这些够吗?”
君雨时的身子微微发颤,嘴上却道:“你若安插眼线于宫中,随便打听也能打听的出来。”
“那你仅仅与我说过的悄悄话,能打听吗?”
北萧南的脸色有些虚弱,“你我曾在各自寝宫外最大的树下,埋下过心愿盒,约定十年之后一同挖出来看,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晓,你老听说书先生讲恐怖故事,老觉得床下有人,睡觉必须要将被子包起全身,就留一个脑袋呼吸,这件事情,亦只有你我知道,因为小的时候你老抢被子。”
“你夜里不敢起床,都八岁了还尿床,你怕让宫女笑话,非拉着我陪你去换那床单,我答应你永远不会外传!贪玩的你打碎过母后最喜欢的夜明珠,是我帮你顶了罪,被母后罚站到半夜,还是你来给我送的鸡腿,你记性不差,可要背的书从来不会认真去背,但只要母后一来,你背的比谁都快,你……”
“打住!”
君雨时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满脸通红的看着北萧南,“我让你给我真相,不是让你数出我小时候都干过什么蠢事!”
北萧南唇角微扬,“幼时你掏过鸟窝,抓着小鸟笑着给我看,我便让你给我抓下,可你一松手鸟就飞了,你怪我放走了小鸟,为此三四天都不与我玩。”
“你想养只会飞的宠物,可只有那蜻蜓好抓,你拿绳子绑着蜻蜓的尾巴,想让它在前头飞,可你拿着绳子的另一头,它却怎么都飞不起,原来是绳子比它还重,它哪飞的起来。”
“后来你养了鸽子,本想当信鸽,却被无知的下人煮成了汤,你哭的可大声了,还要去打人家,但打了又有何用?鸽子都入人家肚子了。”
“你我不会罚人,每每有下人做错事,只会罚他们洗夜壶,有次母后检查咱们习武习的如何,发现咱们一直偷懒,就罚咱们也去洗夜壶,那味道,现在想来还是难闻。”
“……”
君雨时的身子微微发颤,他是真的不相信世上有重生,可北萧南的一字一句都在拉扯他的回忆,他咬牙,“我不会洗夜壶。”
“你确实不会,你一哭鼻子,你的那份都推给我了。”
君雨时苦笑,“这是母后对你我最大的惩罚,她可知道咱们爱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