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又从容笑道,“还有下半句没说,便被你拖拽出来了!”
“哦!”
陆子璋一愣,连忙道歉道,“是我想岔了,师叔要说什么?”
“小僧是想说,”
唐棣笑道,“若是侯爷今夜独寝,小僧可与侯爷抵足而眠——”
陆子璋:“……”
幸亏他拖拽地快!
“侯爷不习惯与外人同寝,”
陆子璋连忙拉着唐棣就往自己的住处走,“师叔要是觉得一个人独寝无聊,可去我屋里一起睡!”
唐棣啧了一声,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嫌弃:“那倒不必,既然侯爷不习惯与人同寝,那小僧一个人便可。”
陆子璋气的哼了一声。
第二日一早,陆子璋迫不及待就去找了贺重瑾,说是要跟贺重瑾一起去夫人那边问问那药的事情。
“我自己去!”
贺重瑾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淡淡截然道,“你在这里等着!”
陆子璋只好老老实实又抓心挠肺地等。
景云熙正在和宋云婉一起,和刘嬷嬷她们核对春宴的各项安排,就听白杏回禀,说是侯爷来了。
刘嬷嬷等人立刻识趣告退,白杏将贺重瑾带到了这边后,也是抿嘴一笑就悄悄退了出去。
“侯爷?”
景云熙看到贺重瑾时,眼中一亮。
果然帅哥养眼不是吹的,每次看到贺重瑾都是令她眼睛极为舒适,忙碌中乍然看到这人,莫名心里有点甜丝丝。
“夫人,”
贺重瑾被她看得难得有些囧,“你这边正忙?”
“在准备春宴,”
景云熙笑着让座道,“加上昨日进宫,事情都堆到一起了。”
贺重瑾莫名有些惭愧,他帮不上景云熙什么忙,还过来打扰到了她办事……
“春宴可有什么要我做的?”
这么想着,贺重瑾认真问了一句。
“这么说,正要问你,”
景云熙想了想笑道,“咱们府上像是没有擅长乐器的?我想着等春宴时,试着问问卓姑娘,看她能不能给吹个笛曲什么的,当然她也可不露面——”
上次她去康亲王世子妃那边参加春宴时,世子妃还亲自弹奏了一段琴曲,别的贵妇中也有合奏的……
她问了刘嬷嬷,知道这是春宴的一个特点,贵妇春宴肯定是不会叫歌姬的,毕竟是圈子里的娱乐,都是亲自下场。
有的贵妇咱家春宴,还会带上一两个自己家族未出阁的姑娘过来,也会让她们表演一些才艺,其实,也是难得在交际圈子里展示底蕴的一个时候。
毕竟书画也好,琴瑟也罢,对于女子来说,不属于女德女容女工之类的正统,但却又体现一定的世家底蕴。
可是诚远候府却显然没有这种底蕴,一来是新贵,一来,本身女眷就极少,如今也就她和宋云婉婆媳两人。
这要她做东春宴,必然要有一个抛砖引玉的意思,乐曲上总得意思一下,也是一个不能少的春宴项目。
因此景云熙琢磨了一下,想要去找卓嘉,她知道卓嘉的笛子吹的极好,如果卓嘉不愿意露面也没关系,隔着屏风之类也不是不行啊!
不过卓嘉毕竟是贺重瑾的亲戚,她得先问问贺重瑾的意思。
“卓姑娘?”
贺重瑾一怔后,若有所思?没有立刻回应。
“不行吗?”
景云熙有点不安,“不行也没关系,那我——”
“何必找她?”
贺重瑾忽而开口道,“为何不找我?”
“哈?”
景云熙失笑,“侯爷?”
“春宴时,夫人只邀请女眷?”
这时贺重瑾又道,“为何不邀请夫妇同来?”
景云熙:“……”
她倒是想啊,毕竟男的来了,吃了火锅后广告效应只怕更大,但是邀请对方夫妇,自己这个做东的,必然也是要夫妇同在。
她知道贺重瑾正在养病不说,且性子最烦这些应酬,对这个她想都没想就直接略了,谁知道贺重瑾会亲口提出这个建议。
“侯爷愿意?”
顿了顿后景云熙看向贺重瑾。
贺重瑾一挑眉。
“那可真是太好了,”
景云熙又是讶异又是开心,“侯爷可要说话算话!”
“自然,”
贺重瑾一笑,“夫人放心。”
“侯爷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景云熙这时候也问了一声,她知道贺重瑾不是那种随意会过来串门的人。
“是想问问夫人,”
贺重瑾一笑道,“何时才能跟我说说那黑火药的事情。”
“这个呀,”
景云熙笑道,“等忙过了春宴,我跟你再好好说说。”
两人又聊了片刻,贺重瑾这才起身告辞。
看着贺重瑾离开,景云熙眼底有些疑惑:这人跑过来只为了问她这个?
“侯爷,夫人怎么说!”
陆子璋看着贺重瑾进了凤泽苑,又看着贺重瑾从凤泽苑出来,立刻迎了过来急急道。
“没有了,”
贺重瑾淡淡道,“那药既然是救命的药,夫人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哪里还有多余的?”
他其实没问景云熙这个。
既然是一种连唐棣都确定的救命神药,那必是那人的宝贝……这世上谁不怕死?这种药,他何德何能去厚着脸皮索要呢?!
即便景云熙肯给,可他真能用的坦然么?他若用了,等到以后景云熙需要的时候怎么办?
他若不装模作样往凤泽苑走一趟,只怕陆子璋不死心还会亲自跑去问,索性他走这么一遭,断了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