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乔如彤稀里糊涂被继母带过来的哥哥给一路拖来了拉斯维加斯。
晕机晕了一路的乔如彤完全没想到,那个口头上说是带她来出国旅行,长长见识的“哥哥”,居然是把她当作赌博筹码,想要和人开非法赌盘。
幸好她英文学的不算太差,从名为照顾实为看守的侍者们嘴里得到真相,这才连夜逃了出来。
可是,问题也来了。她虽然把自己的护照贴身带着,可钱包之类全都被那个好哥哥搜刮走,至此,乔如彤身无分文,流落在这个每分每秒都有土豪一掷千金的罪恶之都。
如果不是在饿得头晕眼花的情况下,遇到好心的米兰达,不仅介绍她到赌场做女招待,还说服领班暂时把员工休息室借给她暂住,乔如彤打心眼里明白,或许没多久,她就会成为饿死在拉斯维加的奇葩了。
“如彤,发什么呆,快把香槟端过去!”米兰达用装饰着兔子尾巴的翘臀撞了乔如彤一下,把放着香槟的托盘交给她,“记得,千万千万要机灵一点,懂吗?”
乔如彤在脸上扭出和所有女招待一样热情谄媚的笑容,俏皮地答道:“遵命!”
“但愿她真的懂了。”米兰达扶着额头,总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
乔如彤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穿梭在侍者和客人之间,耳边不停传来堆叠的筹码哗啦啦倒塌的声响,纸牌被摔打在桌面的声响,当然,还有随着开局而欢呼或者哀哭的人们。
端着香槟在赌场穿行而过,就仿佛看到了这罪恶之都的夜晚里,最丑陋的人生百态。
轮盘桌那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吓得乔如彤手腕一抖,险些把手里的香槟给扔出去。
“怎么回事……”乔如彤端着香槟,战战兢兢地往轮盘桌走去,在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就立刻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
瘦弱的少年在暗红色的地摊上因疼痛而翻滚,在他左手处,从食指到小指,四根指头都被人斩断,现在都散落在旁边的地上。
乔如彤把托盘放到拐角的矮桌上,急急地对着那位坐在一旁的男人问道:“先生,请问他做了什么,您要这样伤害他?!”
赌场璀璨的水晶灯投下一层层破碎的星光,将那坐在高背椅里的男人映衬得,犹如星河中的神祗。
他将冷酷的视线慢慢落到乔如彤身上,打量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侍者,良久,那如同大提琴般的声音才在静默无声的轮盘区响起。
“维护一个在赌桌偷筹码的小偷,你的舌头不想要了吗?”
还想着和这男人理论一下的乔如彤满心骇然,只觉得从那男人眼里,她只看到把世间一切都当作蝼蚁的傲慢,还有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