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地站在那里,整个人浑浑噩噩。
徐福给我带来的这个消息,对旁人来说就是玄奇而惊悚,一般人会因世上有这样一个神秘而恐怖的女人以及邪异族群而感到惊惶震撼。
但对我来说却又是另一番感受了,这完全推翻了我的某些认知和信念。
我是公子世无双的陈昆仑,是身负大任的再世人皇,是拯救炎夏玄门的英雄,是功高盖世的镇玄候。
我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天选之子。怎么会有着一个邪族母亲?
"徐老前辈,是不是搞错了,你确定那被封印的女人是邪族的?祖龙当年见到的异族不是金发碧眼,长有鳞片吗?"我不甘地质疑道。
徐福摇了摇头,说:"不能用长相来判断正邪,道行到了他们那个程度,你觉得相貌还能说明什么吗?要看行为,而不是样貌,她来自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不能正常出现在人世,出现后就引来了天罚,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徐福说的有道理。但我却并不完全认可。
我道:"徐老前辈,不是说被天刀砍就是邪人。实不相瞒,我的朋友也交手过天刀,我也曾逼退过天刀。至于那个白衣女,她虽出现得邪乎了点,但不能就此给她的身份盖棺定论。"
徐福笑了笑,说:"后生啊,我理解你帮她说话的心情。毕竟作为母亲她确实很伟大。可是也不能被她对自己孩子的爱所蒙蔽,我说她是邪族,是还有其他佐证的。"
听到这,我心底一颤。
是啊,徐福多么步步为营的通透之人啊,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他又怎么可能随便给一个有着炎夏长相的女人下定论呢?
我暗暗心惊,刚才袒护白衣女子的表现有点冲动了。
好在徐福没发现什么异常,没有意识到我是她的孩子。
我觉得无论如何,我可能是白衣女的孩子,可能是当年那个被九龍拉棺从另外一个地方拉过来的事情,一定要隐瞒下去。
倒不是我不想承认有这样一个母亲,如果她真是我妈妈,那她曾舍己救我就是事实,我就永远是她儿子,无论我们双方是什么立场。
我隐瞒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她。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揭露真相之前,一切都要沉于水底。
很快,徐福就给我讲起了她判断白衣女为邪族的证据。
那场惊心动魄的与天一战之后,扶桑玄门元气大伤。
他们开始意识到,以他们的道行和境界完全改变不了什么。
那一战让扶桑玄门的顶尖力量道行折损,也让左右两派彻底对立,矛盾加深。
而玄门力量折损,世间邪祟却与日俱增,此消彼长,本就民不聊生的扶桑更加混乱,百鬼夜行已成常态。
不过鬼神之乱并未持续多长时间,就在白衣女自镇于九魂塔底不久,扶桑约莫几十颗扶桑树在那时候发生了变化。
那些扶桑树四周出现奇怪的结界,开始疯狂吞噬世间妖鬼怨灵。
短短数月时间,扶桑的大部分为祸人间的妖邪就被那些扶桑树给吞了。
自此之后,扶桑的鬼怪少了大半,剩下的小部分也不敢再出来为祸人间,一下子就天下太平了。
玄门大拿们立刻去那些异变的扶桑树旁进行祭拜,一些经历过白衣女与天刀一战的圣人立刻发现,这扶桑树的结界和当初白衣女降临时。九魂塔外的结界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异变的扶桑树之所以吞灵,那是因为白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