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玉已经用过晚餐了,她胃口不好,晚上只能喝一些汤羹。
饭后,苏梨玉在客厅里,做着面膜看电视剧。
安溪和岑舸单独在餐厅开小灶。
考虑到安溪可能也胃口不好,晚餐是很清淡的中餐。
安溪的确是没心思吃饭,只是想到她晚上要做的事,她还是逼着自己喝了一碗半粥。
晚餐之后,安溪去向苏梨玉问好。
苏梨玉靠在贵妃椅上,取了面膜,抽来棉巾轻轻擦拭脸上剩余的液体。
她示意安溪坐。
“听说你被地震吓得不轻,哭了一个下午。”苏梨玉瞧了眼安溪,含着笑道,“现在好些了吗?”
安溪点点头,乖巧又情绪恹恹道:“睡了一觉,好多了。”
苏梨玉盯了安溪好一会,忽然笑起来,把手里的棉巾随手叠了叠,扔进垃圾桶。
“你怎么被吓得性格都变了。”她道。
安溪心里一惊,有种被苏梨玉看穿了面具的错觉。
岑舸并不在客厅,她的助理刚刚赶到这里,给岑舸带来不少文件之类的东西,两人这会正在书房谈话。
安溪定下心,不慌不乱地摆出茫然的表情。
苏梨玉坐起来,把面膜袋子里剩的液体倒出来,擦在她白皙的小腿上。
她似乎并不关心自己刚刚句话带来的杀伤力,只自顾自的温声说:“和阿珂在一起很累吧,她不是个体贴的伴侣。”
安溪意外的一愣。没想到苏梨玉会突然转变话题。
“我自己的女儿,我还是了解的。”苏梨玉抬起脸,脸上带着轻松温和的笑,“她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安溪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可不敢在苏梨玉面前表示赞同。
苏梨玉自己又说:“她和我很像,都喜欢走极端,这大概也是我唯一遗传给她的东西。”
安溪突然想和苏梨玉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于是接话说:“阿珂也没有很极端,她很理智……”
苏梨玉一声轻笑,又用那种仿佛已经将安溪看穿了的眼神,瞧着安溪。
“你还不够了解她。”顿了一秒,苏梨玉说,“这世上没人了解她。”
苏梨玉抽出湿巾,擦拭小腿上逐渐变干的面膜液体。
“不过我对你也挺失望的。”她道,“没想到你会在爱情路上半途而废。”
安溪原本不该接这句话,但想到自己过去为岑舸付出和失去的东西,心里那沉寂已久的不甘情绪,突然涌了回来。
“你和岑叔叔这么多年,难道就一点也没有后悔过吗?”
苏梨玉眉目顿时温柔下来。
她抿着唇,笑得温情楚楚:“没有。”
她看向安溪,眸光深情至极:“爱他是我心甘情愿,为什么要后悔?”
安溪张了张口,竟无法反驳。
苏梨玉收起湿巾,穿上拖鞋起身:“你们都喜欢在爱情里计较得失,计较值得与否,但爱情不就是义无反顾的爱吗。”
安溪无言以对,也突然间明白了苏梨玉口中那个“极端”的意思。
“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苏梨玉语气温和,态度却敷衍,“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她上楼,直接回房。
安溪在客厅里愣了会神,很快也回到客房。
房间里除了一台电视,没有其他可以娱乐的电子设备。安溪打开电视,鼓捣了十几分钟,最后用它放起英文歌。
岑舸回客房是晚上八点半。
安溪听着歌,又迷糊了一觉,睡得不沉,岑舸一进来她就醒了。
“你忙完了吗?”安溪坐起来,怀里抱着枕头,脸上带着刚睡醒的困顿懵懂。
“差不多了。”岑舸在床边坐下,伸手替安溪拨开额前的乱发,“救援物资已经在送过去的路上了,今晚十二点前就能到。”
安溪道:“那你是不是要等物资到了以后,才能休息。”
岑舸:“嗯。”
“好辛苦。”安溪低着头,拉着岑舸的手指玩,心疼道,“你一整天都没睡呢……”
岑舸突然扣住安溪的手,嗓音发哑的喊了一声:“小溪。”
安溪和她在一起数年,一听这语调,就知道岑舸想干什么。
但她不想。
岑舸另一手撑着床,果真低头便想要吻安溪。
安溪偏脸一躲,闷闷不乐道:“不要。”
岑舸顿住动作,但没拉开距离,与安溪的脸只隔了十厘米,近到安溪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出的灼热呼吸。
岑舸大概刚洗过澡不久,安溪闻到了熟悉沐浴乳味,和她刚洗澡时用的一样。
甜腻的玫瑰香。
安溪抓紧床单,拼命忍着一把推开她的冲动。
“我没有心情。”安溪低垂着睫毛,小表情落寞忧伤得很,“我还是忘不掉那场地震。”
岑舸退开了。
她有好几秒种没说话,安溪估计她应该是被拒绝了,心情不好。
安溪也不吭声,脸上演着闷闷不乐,心里却舒爽得要命。
“明天想出去走走吗?”岑舸主动开口,“明天有空了,带你去逛公园。”
“好啊。”安溪道,“我挺想出去散散心的。”
她勾住岑舸的手指。
“你今晚还有别的事忙吗,要不要和我一起看电影?”
岑舸道:“今晚有空。”
她去吩咐佣人,把放映室收拾好,然后果真陪着安溪看了一部烧脑科幻片。
电影看完,安溪去洗澡,岑舸在外面处理邮件,回复电话。
洗完澡,安溪特地穿了一件不透,但布料格外柔软贴身的长T恤睡裙。薄薄的布料贴身身体曲线垂下,明明样式保守,但该勾勒出来风景轮廓的却半点不少。
隐隐约约,诱人得恰到妙处。
安溪把浴室找到的香薰蜡烛点上,再关了灯,打开电视,点播了一部大尺度唯美爱情电影。
岑舸打完电话,从阳台上进来。
“还要看电影吗?”
安溪盘腿坐着,腰挺得很直,于是前面真空的轮廓显了出来。
“我白天睡太多了,现在不困,而且……”她用委屈的目光看着岑舸,语气里夹着一点撒娇,“我精神太紧张了……”
岑舸盯着安溪的胸口,沉默地收起手机,坐上床。
屋子里萦绕着一股含羞草的清甜香味,气味隐约而旖旎,仿佛春日将至。
没有开灯,只有床头的香薰蜡烛发出的摇曳火光,视线明明暗暗,而电视里正好演到激情之处,叫声撩人,房间里气氛也陡然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