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旁人了,就秦晓丝自己,俨然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蒙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这件事:毕竟一个闺阁在室女,在此之前也从不曾和男人亲密接触过。何况秦晓丝的姨娘早早就被关了起来,没有人会教她知道,怀孕的头一个月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可在座的或许除了灵霏之外,人人都想不明白,秦晓丝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毕竟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没过一会儿,秦岳和秦远山就匆匆地进了门。
大约是邵佳宁的丫鬟在请人的时候说了情况,秦远山一进门,二话不说就一脚将秦晓丝给踹倒在地:“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是未婚的闺阁在室女,竟就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了不成?!你看着,我今儿非要打死你不可!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他当真是气急了,脚下一下下地也使了力气。
可周围的人除了灵霏和邵佳宁想上前拉一把之外,其他人竟都是冷眼旁观着。
原本秦岳也不打算拉秦远山的,只是害怕灵霏上前去将好不容易长上的伤口又扯得裂开了来,这才对身后的书童和松柏怒斥道:“站着做什么?!还不将老爷拉住!”
松柏和书童这才上前去,将秦远山给拉住了。
而灵霏和邵佳宁也忙将地上已经被踢得头发都散了的秦晓丝扶了起来,秦晓丝这才仿佛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般,“呜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秦岳走到了已经失去理智的秦远山身边,就听得秦远山指着秦晓丝骂道:“你还有脸哭?!你有什么脸哭?!”
眼瞧着他又要失控,秦岳便伸出手,拉了秦远山一把:“行了,孩子们都还在呢,先坐下说话!”
如今这府中,大约也未有秦岳的话,秦远山还听得进去。
于是秦远山在坐下之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孟晴:“这就是养在你院儿里的好孩子!这些年,将这两个丫头放在你这养着,瞧着到底是错了!”
说着,他又想起了灵霏身上的伤,回头看着灵霏的眼神倒还变得温和几分:“三丫头,别管她,你自个儿身上的伤要紧,赶紧坐下!”
邵佳宁就在灵霏的旁边,也示意灵霏不必管这么多。
灵霏这才后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之后,就瞧着邵佳宁将秦晓丝的衣服理了理,秦晓丝知道这回事儿闹大了,虽说已经哭得不成个样子,却也规规矩矩地跪在秦远山的跟前儿了。
秦远山坐下来之后深吸了几口气,才稍稍将自己的心情平复,而后冷冰冰的目光如一把尖刀一般地刺向了秦晓丝:“说吧,是谁的孽种?”
秦晓丝打了个哆嗦,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秦远山冷哼一声,出言便是警告:“你若不说也可以。但我秦家万万不可能出你这等孽障的女儿,你若是不说,我便将你的孩子打掉,然后送去山上做姑子,叫你永生永世也别妄想能拉了秦家的颜面!”
这处置,的确是有些狠,但是也在意料之中,比起有些人家的沉塘或者喂个鸩毒了事要好得多。
但是这么一吓是吓着了秦晓丝,她却是哆嗦着最初一句话都说不出,两个牙齿只顾着打架,显然是受惊过度了。
秦远山闭了闭眼,冷笑一声:“好。你既然说不出,那我也不逼你,这就请白家的那位白公子和他父亲太医院白大人来府,叫他们亲自给你诊脉便是!”
他竟然知道?
灵霏倏然看向了秦远山,果真瞧着他眼中是意有所指,便就明白了,白勤和秦晓丝的事情,恐怕他心里很清楚。
秦晓丝听闻此言,整个人都傻了一般,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因为哭泣得太过,所以身体不停地抽搐着,绝望地看向了秦远山。
秦远山到底是心软了,皱了眉头,对松柏道:“给她倒杯水。”
喝了水又顺了气儿之后的秦晓丝,总算是好些了。
秦晓丝这才点头,小心翼翼地小声道:“是……是白勤的。”
果然……
灵霏的心里,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倘若孩子不是白勤的,她还得想别的法子才能做到不嫁给白勤。如今既然孩子是白勤的,她也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