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能所有人,包括俩呢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件事:她如此做法,不仅仅只是将灵霏他们欺骗了。
更是将皇上和皇后娘娘欺骗了,好似全然将皇上当做了可利用的棋子一般。
果然,虽然知道了莲妃怀孕是喜事,可皇上的表情还是不受控制地阴沉了下来。
他低头,看向了那宫女儿:“你不是说,莲妃娘娘动了胎气,被伯公夫人给气着了吗?”
那宫女死死地低着头,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也只是方才听太医说了那么一句。奴婢心慌意乱了,只是因为担心娘娘!”
“呵——心慌意乱?”
皇上也不是傻子,看着那宫女的神色越发冰冷几分:“你若是心慌意乱了,又怎能将方才那一番话说的如此顺畅?”
宫女儿咬着唇,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了起来:“奴婢……只是……只是太担心娘娘了。所说的一切,都是有感而发罢了!”
“拖下去!”
圣上已经厌烦听着这个宫女一次又一次毫无意义的辩解了,他挥了挥手,一句话便定了这个宫女的生死:“欺君罔上,信口开河,污蔑朝廷命妇。即刻杖杀于莲花宫钱,叫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来观刑。也好让这宫中的人都知晓,日后再做出这般欺君罔上胡言乱语的事情,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这一次,圣上是真的生气了。
连灵霏都能感觉到他的雷霆震怒,也怪不得圣上,最近这些日子圣上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莲妃此刻再闹出这样的事情,岂不就等同于火上浇油了吗?
圣上雷霆发怒之后,这前厅之中的人都全然安静了下来。
无人再敢多加招惹,圣上却朝着寝殿踱步:“走吧,咱们去看看莲妃。”
不知是对谁说的,安亲王妃给灵霏使了个眼色,灵霏便也跟在了圣上的脚步之后人了内殿。
内殿的炭火烧的有些太过旺盛,扑面而来的热气让灵霏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
圣上更是冷哼一声,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这只怕是将别的宫里头几年的炭火都放在一个寝殿之中了吧?不觉得闷得慌吗?”
他生了气,自然有太监宫女们去将炭火熄灭了一些。
方才在外处置那宫女的事情,莲妃自然也听到了。
此刻不敢哭喊,只是顶着一张委屈的脸,红着眼眶看着圣上:“皇上……如何生这么大的气?臣妾也是担心腹中的皇嗣啊!”
皇上坐在莲妃的床边,瞧着莲妃朝着自己伸手而来,却将手不着痕迹地挪开了,似是半点儿都不愿触碰到莲妃:“朕为何生气,你的心里当是比谁都该明白才是。”
他也不在乎当着灵霏她们的面儿,对莲妃是越发冷淡:“从前你入府的时候,是个直爽的性子。后来缘何变成这般,朕不想计较。可在你自己有了决定的那一日,朕就与你说过,你要想好未来的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于朕,甚至做出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莲妃啊莲妃,你当朕是什么?!”
他这话说的眼中,可灵霏好像从里面听出了不同的意思来:皇上这是觉得心里头委屈生气吗?怎么好像有一种他被莲妃娘娘背叛了的感觉?
说起从前,其实皇上的心里,也曾对莲妃动过心吧?
灵霏小心翼翼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皇后娘娘,果然瞧着她眼中带着旁人都瞧不见的暗淡。
她对皇上是真心,自然比灵霏更能感知到皇上如今所想。
灵霏几乎没有办法去想象,如果梁一沉此刻对另一个女子说出了这番话,她得有多心痛啊?
莲妃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低了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而皇上却是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莲妃的眸子里带着格外的冰冷:“莲妃,你如今既然又孩子了,就不便再太过操劳了。安心地将储秀宫的事情都交给三位夫人吧,你安心养胎就是。”
“皇上——”
听闻此言,莲妃也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向了皇上:“皇上这是要夺了臣妾的权吗?!”
皇上只挑眉冷笑:“夺了你的权力?若朕要夺了你的权力,你便不是莲妃了。何况你如今怀了身孕,是我朝中的有功之人,朕又如何舍得夺了你的权力呢?只是为了你着想,让你安心养胎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是朕的一片心意,莲妃你难道不想领受吗?”
皇上如此,安亲王妃也是上前一步,对莲妃笑道:“臣妇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臣妇瞧着,皇上对娘娘是何等的温柔贴心啊,将所有的事情都为娘娘想好了。娘娘也放心吧,日后臣妇与镇国公夫人还有宁伯公夫人,一定会将这一次选秀的事情办好的,这些琐事,如今就不必莲妃娘娘操心了!”
安亲王妃很是会说话,这三言两语下来,竟是叫莲妃娘娘不知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