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州城的这几日里头,说是休整,其实梁一沉也没有闲下来过。
灵霏知道,是小飞子将瘴气病带入了东越的事情,叫人没有办法能有片刻的安宁。
瘴气病几乎将整个南蛮都要灭国了,如今缇横还为了瘴气病的事情惆怅不已。东越朝不仅人口比南蛮多,村庄和城市也比南蛮更加密集。若是当真瘴气病蔓延了起来,只怕是要比南蛮的后果还要严重十倍甚至百倍。
不过好在的是,东越这边的瘴气病发现的早。别说是大城镇了,就算是各个小村庄,也已经开始防范起来了。
得了瘴气病的人因为发病很快,所以倒是很容易就会被看出来。如今他们这一路走来,瞧着各个州府都是严防死守,连宵禁令都下了,便知道这东越朝在处置此事之时的果决,比南蛮也快了十倍甚至百倍不止。
好在,当今圣上也算是个夙兴夜寐的明君。
在宁州的这两日里,灵霏倒是好好休息了一下。其实她也是想帮着梁一沉做些事情的,然而实在是梁一沉什么都不叫她做,她就只能歇着了。
不过宫中皇上的消息是再三催促他们快些回去,说京中如今的形势也并不是那么稳定。
太上皇早就跃跃欲试了,如今梁一沉离京这么久,太上皇也开始越发心思活跃了起来。
唯有梁一沉他们这些忠心于新皇的重臣们都在京中,皇上方才能安心。
梁一沉也知道,如今京中的形势是不同的。便带着灵霏连夜开始赶路,其实从宁州到京中,也不过就三五日的路程了。
起初,他们即便是稍许累些,也都还好。
可到了还有两日路程的时候,他们是夜半时分抵达梧州城的,却是遇到了麻烦的事情:如今每一个城镇都有宵禁,这梧州城也不例外。
夜半时分,他们一行人,是被拦在了梧州城外。
这守城之人,竟是梧州城的城守大将军亲自在城门上头。一旁的小叶上前来,对灵霏小声道:“这位大将军名叫牛安康,是太上皇的心腹了!”
太上皇之人,果然处处都有。也难怪新皇都登基这么久了,还是拿太上皇毫无办法。
不过梁一沉如今可没有功夫和这个牛安康计较什么,只是亲自出了马车,对着城楼上头喊道:“我乃当朝二品宁伯公梁一沉,如今有要事赶回京中,还请牛将军开门验身!”
说明了是开门验身,已经足够能表达梁一沉的诚意了吧?
谁知,这上头站着的牛安康竟是动都不曾动一下,反而是越发高傲地看着城楼下头:“何人如此放肆大胆?!竟敢冒充当朝二品宁伯公?是不想活了不成?”
别说是梁一沉了,就是灵霏也看得出,只怕这牛安康就是故意的吧?
梁一沉的语气,也变得不是那么好了:“牛将军,何必站在这城楼上头与我说话呢?倒不如下来瞧瞧,我到底是否是梁一沉如何?”
仍然是商量的态度,代表着他们并不想和这个牛安康起什么冲突。
可惜,牛安康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只听这个牛安康嗤笑一声,便是出言不逊:“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若你们是什么无知匪类,难不成我还要下去任凭你们宰割吗?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梧州城,你们都别想进入就是了!”
说起来,梧州城也算是他们的一路必经之地了。而更重要的是,在来到梧州城之前,他们就得到了消息,说有人似是见过悠扬出现在梧州城。
若这个牛安康大大方方地让他们进了城中,或许灵霏还不多心。可如今他这般万般阻拦,反而让灵霏起了疑心。这悠扬或许当真藏在梧州城之中!
如果太上皇是知道这个消息的,藏匿了悠扬,难不成竟然是为了这个皇位,为了这所谓的至高无上,连百姓们的性命,东越朝的江山基业都不顾了吗?!
显然,梁一沉对上头的这个牛安康可没有什么耐心了:“牛将军确定不要下来见见我吗?我可没什么耐心了!”
牛安康对此,却是嗤之以鼻:“呵——如今这宵禁也不是我梧州城一家这么做。是皇上的意思,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若是想进城,现在便是不可能!难不成你还要杀了我?那你也得有这个胆量有这个本事才行啊!”
这样张狂的性格,倒的确是太上皇手底下的人一贯的样子了。
梁一沉点头,而后才对一旁的梁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