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传出去了,各人都晓得有这么一个打工的好地方。
又正好这过了年,田地里没有多少活要忙,大家几乎都闲着,便有背着包袱过来寻短工做的。
只要勤快老实的,南九是不嫌弃多。
天气越来越暖和,没被大火烧死的老杏树老梨树又开始抽新枝吐嫩芽。
田野山川里,好像是铺了一层绿一般,瞧着生机勃勃的。
她家这屋子,也开始上门窗。
门窗是木匠们年前就开始打的,已上了漆,如今直接装上,糊了窗纸,便可以住人了。
什么家具床铺,一应早就在县里买好了,如今只差人去通知店家一声,便送了过来。
二月中旬的时候,便搬了进去。
众人只瞧屋子里一应俱全,大到没曾见过的拔步床,小到一个杯盏,无一不精巧。
又想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置办出这样一个大院子,不是寻常人够得起的。
孙县令又来了一回,送了牌匾,挂了厅里去。
少不得一顿鱼肉招呼,去的时候又送了银子。
因有上一次那不讲卫生又手脚不干净的‘亲戚’们,南斐看孙县令就顺眼了许多,他回去的时候南九送了纹银二百两,是一句话都没多说。
南九倒是好奇了:“你如何不说我的不是了?”
南斐听罢:“我仔细想来,咱们好些事情都要仰仗他,好行个方便,只当是花钱买个安逸清净,何况他拿了你许多银钱,届时咱们回了玉阳城去,这里不管是坟茔和院子,有他照着,倒不敢有人造次。”
南九得了这话,不禁欣慰地笑道:“你能想到这里就不错了。今儿他给祖父推荐了一个风水先生,姓李,说是对于堪舆风水十分在行,尤其是看阴宅一类,想来后日就要到了,你这两日将香火纸烛都预备好,再去挑几只像样的大公鸡,我怕到时候他要用。”
南斐自然是应了,南九开的是纸火铺子,当初与高家寨子的那些白事先生们有生意来往,里面不乏风水先生,多少也知道这修葺坟茔需要预备什么东西。
房子是修好了,但院子里还一片荒芜,南九差了个管事去县里采买花草会来,顺道将这孙县令介绍的李先生一并给接了回来。
南斐和南老头便领着他去祖坟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