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婆不断点头，“小姐，小姐，小姐……”
看着痴傻的疯婆婆，秦素素只能哀叹世道不公，但她同时也相信，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而现在，时候刚刚好。
秦素素换上浴盆的水，浴盆冒着热气，疯婆婆伸手胡乱的抓着飘散在空中的热气体，笑的跟个孩子一样。
秦素素耐着性子哄着疯婆婆将衣服脱了下来，为她洗澡，强逼着自己不去看她身上的伤痕。
为疯婆婆洗完澡，布庄来送衣服的人也刚好过来，她拿起其中唯一一件女装为疯婆婆穿上。
墨三和墨四捧着一堆衣服为难的站在西厢房的门口，等秦素素推门出来，两人顿时上前，“嫂子，这些多出来的衣服怎么办？”
她大方挥手，“这些衣服全都给林爷爷送过去，该怎么处置他清楚。”
墨三和墨四照办，去找林老头了。
而此时墨二也拎着一大堆的吃食进了天意便利店的后院，他按照秦素素嘱咐，招呼着被指认的十几人吃东西。
那些人看墨二将林老头等人晾晒在一边，同是身为乞丐的他们没有一丝同情，面上全是冷嘲热讽。
“我就说这老头遭人讨厌，现在就连活菩萨都不理他了。”
“一天就属他事多，明明是个乞丐，却端着一副高架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哪家的老爷呢！”
“老爷？他也配！”
往外走的众人小声嘲讽，走在前面的墨二置之不理，让几个人更加放肆，更有过分者路过林老头时对着他就吐了一口浓痰。
林老头身后的几人受不了，他身后一个三十出头的瘸腿男人想要拉着那人教训，被林老头挡住。
“狗咬你一口，你岂会咬回去？”
“会。”被拦着的瘸腿男人冷眼回道。
林老头高深的表情做了一半瞬间龟裂，回头扎着膀子拍了一下瘸腿男人的后脑勺，“不怕沾一嘴毛？”
瘸腿男低下头，目光幽深，“不怕，只要能弄死他，就是要了我的命又如何，更何况只是粘了一嘴毛。”
他直直盯着自己的瘸腿，脑子里闪过他不愿想起的画面，他猛地抢过林老头手里的酒壶，对着嘴就猛灌了好几口，心疼的林老头大呼：“小点口，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看这画面就知他已经不止一次被抢酒了，瘦弱的老头又干不过瘸腿男人，只能在抢过酒壶的时候念叨：“没了，又没了，你个挨千刀的！”
恨恨的瞪向瘸腿男，瞪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情绪一点波动，只能无奈的吼道：“你小子以后有钱了，陪十倍给我。”
瘸腿男嗤笑了一声，“那就等我有钱的吧！”
林老头也不知是故意没听出他话中有话，反正脸色好了许多，正好赶上墨三和墨四来送衣服，便自然的揭过这一茬。
秦素素原本在布庄为这些乞丐一人做了一件粗布麻衣，一共十七件，除去疯婆婆一件女装，剩下男装便有十六件，现在那十一人已经被秦素素拉进黑名单，林老头当然不会给那些人分衣服。
他先为每人都发了两件新衣，顺道说了几句秦素素好话，使得秦素素在捧着新衣的几名乞丐心中的形象再次提升，活菩萨头顶的光环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