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做什么?这就要问你做过什么了。”族长冷声回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孩子抱过来。”
奴仆闻言用力将孩子抢夺过来,握住孩子的手指在上面扎了一下,孩子哇哇大哭,那血缓缓沉入碗底,与碗中另一滴血形成对峙之势。
“未融,未融,族长大人,里面的血未融。”
族长大怒,指着陈招娣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无耻的妇人,竟然偷人,混乱我崔氏血脉,来人,将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陈招娣镇定的站在那里,挥动身子,摆脱来抓人的奴仆的钳制:“族长大人想要滴血认亲?大家都知我们老爷已去世许久,您说我的儿子不是老爷的血脉,就凭这一碗水和一滴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血滴?”
“谁说不知从哪弄来的,是从我身上取来的。”崔阳掀起衣袍,一步一步走进祠堂,跪拜祖先后才来到族长面前。
一个是不明身份的还在嗷嗷待哺的野种,一个已长大成人即将参考的俊年,族长的心自然偏向后者。
“守灵时间未满,你怎可擅自离开,就不怕你死去的爹怪罪于你吗?”陈招娣慌乱责问,想要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崔阳的恨意与怒火此时不再隐藏,可他读圣贤,不懈与这般心思肮脏的女人动手。
“我想这些还轮不到陈姨娘发问,不如陈姨娘先见见这人如何?”崔阳击掌,一个穿着灰色衣裙的女子被带了上来。
此女子脸上横着一道丑陋的疤痕,可通过眉目也能瞧出,这是原先伺候在陈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小荷。
原是主仆,小荷见到原主本应欢欣雀跃,开心还来不及。
可此时的她眼中全是对陈姨娘的恨意,因为这个女人曾要杀她灭口。
小荷将曾经发生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手指指向被人按住了温茂,“就是这个人,与陈姨娘睡到一起的就是这个人。”
族长大怒,“来人,取碗水来,让他与小公子滴血验亲。”
陈招娣想要阻拦,可她一个妇人怎敌得过那些个干惯了粗活的奴仆。
温茂心知事情已然败露,顿时跪到地上磕头认罪,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陈姨娘的身上,“是她勾引我,是她想要个孩子,她给了我好多钱,还答应我提拔我做管家,我这才被鬼迷了心,求族长开恩,求公子开恩,饶了我吧。”
崔阳面无表情的瞧着他和一旁摊倒在地的陈招娣,想起秦素素的话,他开口问道,“当初,害死我爹可是她?”
温茂怕死,很快就将事情讲清楚,是陈招娣用计让崔阳与崔老爷子吵了起来,然后又给崔老爷子服用了大量的春药,崔老爷子本就郁结在心,再加上欲火难抒,身子一下子受不住,死了。
人证物证聚在,容不得陈招娣反驳辩解,她就是崔老爷子的一个小妾,真的论起身份来,她还不如府中的丫鬟高贵,弄死她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崔氏族长再次挥手,“将人拖下去乱棍打死,还有这个奸夫和这个野种,都给我拖下去打死。”
孩子好似知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哇哇的哭了起来。
崔阳的脑子里闪过秦素素的大肚子,也闪过她曾对他说的话,“稚子无辜,大人之间的恩怨又何必殃及到孩子身上。”
“慢着,族长大人,稚子无辜,要不绕了这孩子一命吧!”崔阳俯身行礼为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求情道。
“大贤秉高鉴,公烛无私光,好,好孩子,崔氏一族有你这样的后辈,何愁不能发扬光大!”族长欣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