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立即问道:“哥,你现在是不是在都柏林?”
温染以为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在和自己撒娇,于是耐心哄道?:“嗯,我已经快到了你的酒店了,如果太难受的话先睡一觉,醒来哥哥就到了。”
“你为什么会突然来都柏林?”
“嗯?”手?机那头的人显然因为这个问题而感到十分疑惑,“当然是因为你生?病了,异国他乡的,就算是有你的朋友在,我也实在放心不下。”
“妹妹,出了什么事么?为什么你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好极了,她哥来都柏林的原因已经从担心她的精神状况完美过渡到了担心她的身体问题!
见鬼了,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只是因为洛嘉的出现,所有人的记忆好像都变了?
结束了与温染的通话,温绵的手?攥着手?机垂在了身侧,目光直直的投向洛嘉,开口问道:“洛嘉,你知道原因的,对吗?”
“我只知道我回来之后,所有人都会忘记我死过一次的事,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只有你会记得这个。”
“回来?你去了哪里?”温绵微微皱了皱眉,继续追问:“你为什么可以死而复生??”
洛嘉的脸色看起来更加难看了几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可怕而又难以忍受的东西。
犹豫半晌,他才开口道:“我不能说。”
“但是,也许你是特别的。”
在那个地方经历过的一切,沉重的让人窒息。不得?不承认,他渴望拥有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温绵的特殊给了他一个这样的借口。
“在飞机坠海的瞬间,我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房间里,里?面还有许多陌生?的人。”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张邀请函。”
“然后,有一个声音响起,他自称是……”
“叮——您有一条新信息。”
突如其来的女声同时吓了两人一跳,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提示音几乎让温绵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的立即举起了自己的手?机查看。
自从她乖乖按照法官的提示和预言家的预言去攻略,重生?以来她还从未接过法官的警告。
可奇怪的是自己的手?机一切如常,并没有新的信息进来。
她立即抬头看向面前的洛嘉,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只见他此时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若说刚刚他的脸色算是苍白,如今大概只能用毫无血色来形容。
一个大胆的猜测瞬间在她的心中腾起。
“你刚刚收到的,不会是……法官的信息吧?”温绵试探道。
洛嘉猛地看向她,眸中满是惊疑。
这似乎就能解释为什么周围人的记忆都变了,在她重生?前?和薛瑶坦白法官之事后,隔天薛瑶也如现在一样,什么都不记得,记忆被完美的篡改。
和法官扯上关系的,似乎发生?什么超自然的事情,也都不稀奇了。
竟然有人与她一样么?这个人还是她身边的朋友。
温绵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有机会碰触到真相的一角,关于那个诅咒般的预言,关于自己莫名其妙的重来,关于如何才能结束这西西弗斯式的折磨。
爱丽丝和小白拒绝告诉她的部分,也许洛嘉可以帮她解答?
“洛嘉。”温绵叫着他的名字,眼神里?隐隐透出几分期待。
“你知道法官的事,对吗?他到底谁?想做些什么?”
洛嘉收回了视线,有些不敢看她期待的眼神。
他垂下的目光里?充满了歉意,仿佛他无法给予温绵答案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对不起,我已经收到了警告。”
他顿了顿,表情有些无奈:“我不能说。”
他迟疑片刻,面上露出几分担心:“你为什么会知道法官的存在?你是不是也……”
他停顿了一下,临时换了一个更容易让人接受的词:“遇到了些麻烦?”
这件事要怎么说呢?
如果洛嘉无法告诉她他经历了什么,那反过来呢,至少她并没有被要求不许对他人讲述自己的经历,只不过他人隔日都会忘记而已。
温绵垂在身侧的手?拿着手?机,食指无意识的在背面轻轻敲击了两下,随后对洛嘉弯了弯唇,开始向他简述起自己的重生?经历。一边讲着一边细细观察着洛嘉在她提起某些特殊词汇时的反应。
比如预言家。
“我想我们的处境恐怕并不相同。”
洛嘉听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似乎在为她庆幸。
“我觉得?比起我所经历的,你的经历好像更像是一种没有惩罚的游戏。”
“恩……”洛嘉微微沉吟:“更像是一种奖赏。”
洛嘉竟然能管这个叫奖赏,如果不是他无法理解她所为此付出的代价,那就是洛嘉在法官那里经历的恐怕是她难以想象的东西。
温绵看向洛嘉的目光里?不禁流露出几分关切与担心。
复生?不可能没有代价,而她实在不想再看到洛嘉出事,薛瑶伤心了。
“我不能向你透露更多那里的事情,但如果规则相通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他顿了顿,脸上再没有了平时那种与除了薛瑶以外的女生讲话时的拘谨与害羞感,只是神情严肃道?:
“一定要按照法官说的去做。”
“一定要听预言家的话。”
“不要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