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秀眉圆睁!
顾炫晖对顾知远道:“母亲常教导儿子,做人要行端身正,积善行德,儿子不敢一刻淡忘。”
言下之意,还是卢氏教导得好,卢氏的神情这才软和了些。
顾知远也知道,两个儿子虽都是他的亲生,却天差地别,顾炫晖十五岁便考取秀才,十七岁中举,今年又要秋考,若能一举得中,便是湖州地界上最年轻的进士。
而顾耀晖呢?也十五了,却连篇正经策论也写不出来。
看着眼前斯文儒雅侃侃而谈的顾炫晖,顾明秀的鼻子一阵酸涩,真好,老天待她不错,让她在这个时间节点重生,她还能看到风华正茂,意气飞扬的哥哥,前世的他在不久之后,出了场大变故,从此一蹶不震,前程尽毁。
“哥……”泪珠在眼眶中打转,顾明秀一把拉住顾炫晖的手。
“怎么了?可是头还疼?怎么伤了额头,破相了可怎么办?”顾炫晖抚着顾明秀额前的伤处柔声道。
“疼!”顾明秀一歪头道。
“哥哥吹吹啊。”顾炫晖轻轻吹着,一边拿药来给她抹上。
卢氏在一旁看着自己一双儿女,眼神温柔。
真好,宠爱她的哥哥还在,娘亲也康康健健的并没病重,前世最不以为然最忽视的亲情正温暖的包裹着她,如梦似幻。生怕一眨眼,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她又会孤零零回到那间冰冷肮脏的破屋里……
“哭什么?傻姑娘,哭肿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顾炫晖诧异地看着温顺乖巧的顾明秀,若在平素,方才父亲与母亲吵架时,她早跳出来为卢氏帮腔出头了,今日却一直安静地站着,一双明丽的凤眼里,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明慧通透。
“哥,以后你教阿耀功课,可一定要着人跟二娘讲清楚,没得又让她误会。”顾明秀道。
齐氏脸一红,忙上前赔礼:“是我弄错了,多谢大少爷一番好意,以后还请大少爷多多提点阿耀。”
又拉着顾兰慧:“脚还能走么?坐滑蔸吧。”
不过跪了一个时辰,非要说是两个时辰,哪里就到了不能走路的地步。
顾兰慧瞅了顾明秀一眼道:“女儿没那么娇气,一点小伤罢了。”
说着一蹶一拐地往前走。
齐氏道:“妾身烧了一大锅药汤,老爷泡泡药浴,去去湿寒吧。”
误会了儿子,顾知远在卢氏跟前很没脸,巴不得赶紧走,闻言叮嘱了顾炫晖兄妹几句,跟着齐氏往外走。
当着正室的面跟小妾走,半点也不顾及卢氏的感受。
顾炫晖无奈地叹了口气,父母自成亲起关系便是这般景况,做儿女的也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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